纸盒里,是一迭照片。红眼公司员工的照片,从屠勤、武哥、岚姊、阿南、屠鹰,一直到可菲,甚至连很少出门的阿震都有。
那些照片巨细靡遗,每一个人都有数十张,无论他们出门,上阳台,甚至工作中的都有。
那些照片拍得又近又清楚,就像近在眼前。
照片的最下方是一张卡片,她打开来,里面印着屠勤在天台上,握着她的手,温柔深情地看着她的模样,他的眉心正中,被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叉叉。
那张照片清楚得连屠勤额头上的疤痕都一清二楚,就像是拍照的人也在天台上。
照片的下方写着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能拍照,也能开枪。
字的下方,则是一支手机电话号码。
这一次,她吐了。
她在厕所把所有还在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到满嘴都是胆汁还是压不住满腔的恐惧和惊慌。
她止不住颤抖和泪水,好想好想尖叫,或掐死那个男人,挖出他的眼睛,打烂他的鼻子,她从来没有如此暴力的想法,但此刻她只想确保屠勤的安全。
他被拍到的照片一共有十二张,因为她,他可能已经死了十二次。
因为她,红眼的人,随时在枪口下!
她好想好想杀了那该死的冷血王八,但这并没有办法解决一切。
你拿了我们的东西,我希望你能物归原主。
蹲在厕所,静荷环抱着颤抖的自己,泪水不断的泉涌而出。
她必须想想办法。
她闭上眼,抱着自己前后摇晃着。
想啊,江静荷,快想!
她得保护他们,都是她的错,都是她
我需要拿回那个该死的随身碟。
她张开眼,匆匆起身离开厕所,却又在半途停住。
不,不,我得把事情做对。
把东西交给他,并不能保证屠勤和红眼员工的安全。
她看着被捏在手里的卡片。
上面有那个人的联络电话,他知道她会打这支电话,对方算准了她会把东西偷出去。
但他既然知道她在红眼,就表示他们晓得红眼是做什么的,破解密码对她来说很困难,但对电脑高手来说却很简单。
这些日子,她一边输入红眼的旧案件,一边也慢慢了解屠勤他们的能耐,红眼的委托人遍布全世界,甚至包括一些国家及企业,那杀手既然找上门来,还懂得伪装,就应该知道随身碟里的档案很有可能被破解复制。
包何况,武哥早已放出了要拍卖雷射枪设计图的消息,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晓得?他们一定很清楚红眼的人已经破解了档案,才有办法看到设计图。
那为什么要叫她偷?
答案突然清楚浮现脑海。
她愣在当场,她一直知道,她看见了,只是她从没注意。
看着手中卡片的手机号码,静荷感觉到胸中快速跃动的心跳。
她从来未曾如此害怕过,即使自己单独一个人在逃亡时,都没有这么恐怖的感觉。风月大陆
妈过世之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才找到让她有归属感的地方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才遇到爱她的人
她不自觉咬着牙,喉咙紧缩着,空掉的胃因恐惧而绞痛,她的手一直在抖,停都停不下来。
我一定得把事情做对!
她走回桌边,擦掉眼泪,看着桌上那些照片,抿紧了颤抖的唇,闭上眼,吸气吐气,吸气再吐气,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镇定下来。
静荷睁开眼,拿起电话。
如果我错了呢?
如果我做了错的选择呢?
手指停在电话的按键上,她握紧了话筒,盯着那早已被她捏皱的卡片。
剎那间,她了解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
不是因为寂寞,不是因为欲望,更不是为了求一份安全感。
她会答应他的求婚,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他。
哀着他额上的疤,静荷颤抖的按下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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