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儿,她不过来自一个平凡的小县城,又或者说只是带着小县城的户口,与外婆生活在普通乡村。
因为,她的父亲母亲不要她,是外婆迈着蹒跚的步伐,花了两个小时走上山将她从狼嘴下捡回来的。
一间破落的土房,一辆简陋的牛车,相依为命。
这条坠子,是外婆当年唯一的嫁妆,也是她去世后留下的唯一遗物。
刚到温家的时候,她的小包袱里只有两件旧衣服,再就是这条坠子了。
赵青的洁癖受不了她带来的东西,便让她扔掉,她扔了其它的,只留下了坠子,后来阴差阳错,又被人借花献佛,到了赵青手上。
而如今,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铛铛。
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温彤将坠子收起来去开门。
刚打开就是温照野那张辨不清喜怒的脸,男人冷然看她,眸光冰冷似雪,身上散着风尘仆仆的冬日寒气。
温彤怔了怔,下一刻被他单手拦腰抱起,她一声惊呼,然后被他放在了沙发上。
他站在她的对立面,一步之遥却相隔万里。目测应该快一米九了,就算自己站着也得仰着头看他。
“温彤。”他眼神不赞同地看向她。
“我该赞叹一句你懂事么?”他用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温彤想起电话里他说的话,良久,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婚姻,也是我的选择。”
“的确。”他神色忽然有些复杂,“这是你的婚姻,你自己的都不在乎,我却跟着瞎操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并非在意是否拥有一段完美的婚姻。”
她从来不向往爱情,也不期待婚姻,她一个人已经活得很累,那么是否结婚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她只是讨厌那种被把玩在手心的感觉。
温照野眼神变得嘲讽,“因为不在意,所以就可以当做牺牲品!你很伟大。”
温彤闭了闭眼,“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件不在意的事毁了这个家的和谐,而且......”
“因为愧疚。”温照野那双眸子变得幽暗不明,“你选择搭上自己的一生,所以温彤,你给自己定的罪有期限么?如果有,又是多久?”
温彤深呼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摇头道。
“我不是在给自己定罪。”
“不是么?”温照野眉头拢起,忽然俯身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你的行为不是在赎罪么?你始终认为那场意外是因为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我的父亲。”
“那么我是不是该认为,你也应该向我赎罪!”
“温照野。”
温彤忽然打断他,直觉那双眼眸中带着危险,她将他推开自己的安全区域,有些慌乱。
她尽力让自己冷静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