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浅也四人听清。很快,这些声音就又被另一种讨论取代——
“嘿,看见那老头了么,听说仅凭五招就将龙氏兄弟打趴了。”
“这么厉害?看来这伙人挺棘手的呀。”
“别太早下结论,龙氏兄弟也不过尔尔。”
“可惜了,那丫头长的倒还有几分姿色。”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浅也心里止不住地惊讶:距离那两个肌肉男被打才过了多久?此事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这里……这个阳街,到底拥有一种怎样恐怖的情报网啊,信息传播竟如此迅速。
“小夏,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
前面突然传来周三少的催促,她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落在了最后,此刻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俨然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一不小心,出了个风头……
她赶紧低下头,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周汀兰,彻底无视身后众人火辣辣的视线。
四人来到客栈二楼。
二楼里面漆黑一片。因为临近深夜,两边客房业已熄灯而眠,紧闭的房门内,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充分显示了此处被雄性动物占领的事实。周三少仿佛没听见这些鼾声,叮嘱好周汀兰和浅也要注意的事项后,面无异色地关门离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了还有周三少他们顶着,自己就算担心死了也没用。
这样想着,浅也终于平复下不安,待周汀兰洗漱好,倒头就睡,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完。
屋外虫鸣阵阵,偶尔还传来男人的粗言秽语,她翻来覆去,睡的很不安稳,只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主卧的周汀兰给叫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但见鱼肚翻白,连旭日都没东升,正是清晨时分。
自己睡了多久?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抑或是更短?
这个周事儿妈,又想干什么。
“小夏,我肚子饿了,你赶紧去外面瞧瞧,有什么吃的没有。”
——我不要,你自己去。
这话几乎已吐到了嗓子眼儿,她一个激灵,神智瞬间恢复清明。“四小姐,杨先生说,说这个镇乱的很……我……我怕……”
对付周汀兰,她算是看明白了。再多的口舌,都比不上实实在在承认一句“我怕”。讲太多道理,周汀兰不耐烦听,不如直接装无能,没准儿还能得到周汀兰的理解。
不过,这一回周汀兰是铁了心了(估计是昨晚折腾的太累,连晚饭都忘了吃),浅也听见她命令道:“我不管!总之,随便你想什么办法,一会儿我要在桌上看到热腾腾的包子!”
这个死丫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随手拿起床头的纱帽,浅也打开门,戴上,当真开始想起办法。
一个人下去绝对很危险,要不——叫隔壁的两个男人陪自己去?想到此处,她立马敲了敲自己的头,否定了这个荒唐念头:还没睡醒么夏浅也,隔壁那两个,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少爷的先生,身份全比你高,凭什么要陪你一个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下去?
她不由看向隔壁的房门,却在见到那个倚在栏杆上的灰色人影时,眼睛一亮。咦,老头,哦,不不不,杨先生,他竟然起来了?还靠在那里盯着一楼看?
我就说,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的,我就说,我就说嘛!
她热泪盈眶,下一秒,就笑眯眯地走向杨先生,热情道:“先生起的好早,呵呵,我正好帮我们家小姐去楼下买早点,先生想要吃些什么,我一块儿帮您带上来。”言外之意,老娘就要下去冒死寻食了,你可得好好看着老娘,别让老娘遭遇不测。
杨先生缓缓转过脸,静静看了她一瞬,漆黑的瞳孔里难辨喜怒。
即便隔着一个纱帽,浅也也觉得浑身汗毛竖起,说不出的难受。
好久好久,就在她快挨不住,准备放弃的时候,杨先生忽然扯了扯嘴角,轻轻说道:“四根油条,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这样说着,她连忙下楼,心里一阵冷汗:总觉得这个老头有一双雷达般的眼睛,仿佛只要被他看一眼,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委实恐怖。
就这样,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大厅。正是清晨,公鸡还没打鸣,悦来客栈的大厅几乎没什么人在。
注意,是几乎。
这就说明还是有人存在的。
比如,坐在那里悠然喝着豆浆的一个华服男子。
浅也悄悄打量他。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的衣裳很是艳丽,相貌普通,举止优雅,过白的脸上似乎还涂了粉,很有些胭脂气。他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豆浆,身后站着两名魁梧大汉,人人背着一把大刀,明显贴身保镖的干活。
好像不是一般角色啊。
她自觉离他远远的,绕道走过。当来到掌柜的面前时,也不管有没有隔着纱帽,甜甜一笑,点餐道:“掌柜的,来四个鸡蛋,四根油条,四碗豆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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