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王妃之惊恐丝毫不逊于被捉住的秦簪。
诺大一个王府,叫两个毫不会功夫的女子深夜潜入,还怎么保证自家的安全?还如何能照顾好江湖豪客口中的“大姑姑”?
小茹琬儿第一时间跳起身来,抓住秦簪就要跑。可秦簪不会她这一身杂耍功夫,还没跑到另一个房顶,已而被江湖客追上。
小茹琬儿自袖筒里打出一团碎花,暂暂阻了一名江湖客的脚步,另一名的鹰爪手已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滑不溜秋,江湖客想攥紧,却只留下半截袖子,人已金蝉脱壳。
秦簪眼看小茹琬儿顾念自己是万万逃不掉的,索性狠狠一把推开她,喊句“回头救我”,接着挓开双臂等着人家来抓。
追的人是两个,一个钳住秦簪,另一个继续去追小茹琬儿。
秦簪挣扎加下毫无用处,喝问:“你们是谁,可是五帮十二派的人?”
豪客头子提了提眼皮:“你个姑娘家居然知道五帮十二派?”
“实话告诉你,我乃是你家帮主已故亲妹子的贴身侍女,劝你快将我放开,否则周帮主面前定不叫你们讨了好去!”
我家帮主已故亲妹子的贴身侍女?这人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不知道她到底是个啥背景,只将询问的眼神甩给自家头子。
被人撞破密事,这拨强人原本是动了杀心的,但听秦簪这么一说,为防万一,豪客头子使个眼色,钳住秦簪那人立刻给她上了绳索。
一刻钟后,追小茹琬儿那人灰溜溜自己回了来,红着脸说贼妮子狡猾,叫给逃脱了,免不了受江湖客头子一顿奚落。
不过看豪客头子的样子,对暴露的事情倒并不是很着急,只对另一名豪客低语几句,那人随后跳出院子。
秦簪给绑住手脚塞住嘴巴,慌得一身冷汗,可那边并不问她任何话,豪客头子只管对悼王妃说话。
“我们这边事情了了,剩下的该是炼贞坊的事情,咱们过去吧?”
悼王妃给秦簪这事吓得几乎站立不起来,亏得长子高蒲搀扶,再由他带领一众弟妹向厅外走去。
豪客头子递个眼色,刚才那没追上小茹琬儿的汉子搂腰抱起秦簪扛到肩上。
秦簪起初抗争了一下,但她在这些人手中基本就像小鸡一样,没办法,还是省些气力,后边再想逃脱之策吧。
悼王家人引着江湖豪客出厅,提着灯笼穿廊过院,不一刻来到一座花园。
这个时节是菊桂之季,即便没有花香,也应有花园独有的清新。可悼王府这花园也不知是上了什么肥料,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放馊了的腌菜,又像是沤烂了的牛皮,叫人十分难受。
花园亮灯处候着五名妖艳的女子,秦簪只一望,便知道是炼贞坊的妖女。
她们为何在此?
她们要干什么?
五帮十二派和炼贞坊同流合污了?
一想到炼贞坊那些邪淫怪巧的伎俩,秦簪又惊出一身冷汗。她暗下决心,若是有受辱的危险,说不得,定得学大姐自全贞洁,宁死不叫妖妇得逞。
可炼贞坊的妖女根本未注意秦簪,只将五双眼睛色眯眯盯着已长宽大的高蒲。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别看悼王妃刚才抖如筛糠,可一旦看到炼贞坊妖女们的眼神,立刻挡到了儿子身前,冲着她们说道:“犯妇遥向惠姑奶奶祝祷,祝她老人家阴阳彼盛,童颜永驻!”
五名妖女听闻此语眼神明显一暗。惠弥轩有规矩在先,不得动悼王家男丁,那是她“御用”发泄仇恨的,因此颇为扫兴。
为首妖女将神色正了一正,问道:“犯妇犯子到齐了没有?”
悼王妃卑微地答道:“犯户八口全部到齐!”
妖女质问:“时至今日,犯户可有怨言?”
悼王妃语气平淡:“犯户毫无怨言!”
“那就好!好得很!大姐托我们给你们带句话,只要好好悔过,认真反省,定不再受千虫万蚁之苦,你们可准备好了?”
自悼王妃至七八岁的小儿,一个个口中毫无生机地回答“准备好了”。
妖女点了点头,传令道:“曝尸!”
早有几名麻利家丁跑到一旁树边,拉住搭在树上的一根粗麻绳,合力下拉。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照,秦簪看到树下有一个地洞,粗麻绳绕树枝探进里边,慢慢吊起来一挂黑乎乎的东西。
未等辨明此物,先是一阵剧臭散溢而出,令人闻之欲呕。
待得仔细观瞧,这东西上部顶着两孔黑洞洞的空穴,中部疙疙瘩瘩条条索索破破烂烂,下边分开两条“干柴”,另在“干柴”最底部叉开五七支“树丫”。
秦簪脑子嗡的一声,应和这反应,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好悬没把晚饭折出来。
不用猜,这一定是和惠弥轩有弥天大恨的高耘功的干尸!
妖女们早用香帕掩住口鼻,即便如此,仍躲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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