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战争一触即发,而山上追赶之人便发现了此处的不同寻常,十多名弟子御器而来。
“临慕,亦欣!”一黑须白衣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伯父。”安临慕与安亦欣同时躬身问候一声。
师伯安忘横着脸,板着眼,见他们兄弟二人身上衣着凌乱,脏污不/堪,更是怒火中烧,一甩宽大的衣袖,“随我回去。”
“伯父见谅,我要救一个人。”安临慕反抗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师伯的命令作出反抗!
安忘也是崇吾山的弟子,只是常年在外修行。此次崇吾山测灵,他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结果刚上山就见到自家的两个小侄子带头挑事,如何不打他的老脸。
所以安临慕要救什么人,已经不言而喻。
安忘心里闷了好大一通火气,“焦默与非域之人勾结,已被崇吾山下了诛杀令,此人必须得死。”
“焦默是被冤枉。”安临慕辩解。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白晨夜此时正枕在慎明的肩头,与慎明的关系暧/昧匪浅,如何是他一句话能澄清的?
慎明根本没有将面前这些人放在眼里,直至两位掌门从天而降时,他也只是冷哼一声,“假仁假义。”
转身对着慎荣,道,“慎荣,走。”
慎荣收敛一身邪气,又恢复成方才干净阳光的小公子,退到慎明身侧,“是,哥哥。”
“站住。”安临慕提着剑,欲上前拦人。
慎明却是分毫面子不给,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衣袖被人抓住,是白晨夜。只见他动了动眼睫,轻声道,“安临慕。”
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眼皮抬起,入眼处,见到的是慎明的黑袍,他转了转眼珠,未发现那个人,便又闭上眼睛,轻轻道了两个字,“再——见。”
安临慕紧握着剑柄,薄唇被咬破,鲜血顺着唇角流淌下来,白晨夜方才说的两个字是——再见。
再也不见!
在人即将消失之时,安临慕突然开口,“焦默,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哪句话?
白晨夜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
几日之后,北麓——
白晨夜终于清醒过来,入眼处,一黑一白,两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慎明虽说仍是黑衣黑袍加身,但是此刻宽大的帽子褪下,黑气消失,露出原本清秀中带着狂野的一张脸。
“哥哥,你为什么救他?”慎荣憋了好几日,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
这几天,慎明一直忙着为白晨夜疗伤和照顾他,事无巨细,无微不至,隐隐让他这个做弟弟的产生了醋意。
“他,对我很重要。”慎明道,眼神一直停留在白晨夜的脸上。
慎荣更是茫然不解,从未见过慎明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哥哥何时认识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以后你会知道。”慎明去桌边倒了杯水,扶着白晨夜起身,“感觉怎么样?”
白晨夜虚软无力,眼神空洞,不言不语。
“他伤了脑子?”慎荣道。
慎明一个眼神扫过来,让他讪讪地闭了嘴。
“你先在这里安养几日,等我将非域之西清扫干净之后,再来接你。”慎明道。他再也没有以前的耐心,此次回去,定然要加快速度,哪怕将整个非域之西全部清理,也要保证白晨夜的安全。
“别来了。”白晨夜茫然无神,自甘堕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