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妙计。”徐白说得很肯定。
柳絮和无花一脸蒙,搞不懂徐白的意思,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他们也听不明白。
有妙计,有什么妙计?
“你们一定要尽快赶来,如果不赶来的话,我可能会有危险。”徐白也不说透,说得模模湖湖,同时指了指树林的位置。
当徐白做出这个动作后,柳絮和无花这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们两个露出了然的表情,也不再多说。
他们已经明白了。
首先要搞清楚一点,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阴驿的树林外。
光是这一点,就不能够说得太明白,毕竟暗中有没有敌人,这件事谁也说不准。
是以徐白说得恍恍忽忽,他们两个也都明白其中原因。
“小僧一定会尽最快速度解决。”无花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如果真的解决不了,就想办法稍微躲一躲,等我们到了再说。”柳絮很认真的道。
徐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现在时间紧急,他也不想再多说,掉头直接离开了。
天色已经转暗,眼看着就快要黑下来。
徐白的速度很快,他在竭尽全力赶往升县。
这次,他并非在打无把握之仗,相反,他还很有把握。
那天晚上,杨昌的实力已经摸透。
当时他们三个人,都是当作生死之战而打的,其目的就是把杨昌打死,
直到最后,杨昌才说出那句话,让徐白停下来。
杨昌隐藏实力?
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还隐藏实力,那无疑是找死,当时杨昌已经处于生死之间,如果不爆发出真实实力,还真有可能翻船,但在最后时刻,他还是选择说出那句话,来保全自己的平安。
他有绝对的把握吗?
徐白认为是没有的。
如果角色对调,换成徐白处于那种位置,他要是没有隐藏实力,那就只能说出那句话了。
如果隐藏了实力,就没必要在生死时刻,只是说出那句话。
原因无他,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万一那句话不起作用了,不能阻止徐白的刀,那不是自己给自己作死了吗?
当然,这只是徐百猜测,但一切都需要去尝试,他有尝试的底气,源于最近获得的技能。
金刚心魔身,四阶技能。
这个技能所对应的,就是六品的实力。
虽然真远力不足以让他长久使用,但如果杨昌真的只是七品实力,那么他能够挡下来。
当然也有意外的情况,他到时候跑就是了。
四巽身法,再加上其他各种能力,跑还是能跑的。
徐白思及此处,走得更快了
……
在徐白离开后,无花和柳絮也没有停止,他们掉头就朝着阴驿赶去。
阴驿距离树林不远,当柳絮和无花赶到时,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
饶是两人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由得感到后背发凉。
此刻,阴驿内到处都是尸体,正中央的位置,枯瘦如柴的老驿长正手持一把烟杆,不停的喘着粗气。
兴许是年纪大了,握着烟杆的手微微颤抖着,表明此刻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在老驿长胸口的位置,有一条巨大无比的伤口,从肩膀开始,一直蔓延到腹部。
如果不是老驿长非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已经气绝身亡。
一群黑衣人将老驿长围着,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凶神恶煞的气息飘荡在阴驿。
“若是想要驿令,便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吧。”老驿长虽身受重伤,但仍然没有后退。
他死死握着烟杆,嘴角毫无血色,胸口的伤虽然干了,但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又开始淌血。
驿令,就是驿长身份的象征。
当然,那只是其中一个作用,更重要的是,驿令还具备相应的权力。
大楚国皇帝曾经耗费巨资,做出驿令。
让铸技无双的铁匠,再使用极好的材料打造而成,无法进行彷制。
驿令更是驿长身份象征,在阴驿可以做很多事。
“他们的目的是驿令?”无花眉头皱了起来。
他一说话,立刻引起在场人的注意。
极生教的黑袍人转过头,目光凶狠的盯着柳絮和无花,露出凶残气势。
“他们果真来了,准备,上!”其中一个黑袍人挥手道。
随着黑袍人挥手,其他黑袍人围了上来,将柳絮和无花包围。
柳絮掏出青云笔,声音虽如幽谷,却透着冰寒:“不管如何,现在应该快点了。”
徐白独身一人前往升县,一人面对杨昌,便是对他们的信任。
此刻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一个字,打。
解决完这里的事,赶紧去帮徐白,那才是硬道理。
“动手!”无花当然也明白,身上腾起青色佛光,当先冲入黑袍人中。
柳絮也没有落后,青云笔挥动间,一个“杀”字成型。
成型后的杀字落入柳絮左手的书上,片刻后,书页飘散纷飞。
焦黄的书页带着肃杀,朝着人群席卷而去。
书页仿佛一道道切割机,直接碾碎十几个黑袍人。
另一边,无花身着青色佛光,打法简单,就是横冲直撞。
每一次撞击,都让黑袍人骨肉分离。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打法。
截然相反,却都有奇效。
黑袍人们好像是纸湖的,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便被两人覆灭。
很快,阴驿内,一切恢复如常。
除了满地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解决掉极生教,解了阴驿之急,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无花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原因无他,这群黑袍人,似乎不太能打。
他本以为是一场血战,可结果是一面倒的情况。
如果这就是极生教的规划,未免太弱了些。
“太简单了。”
柳絮收回书页,同样感觉到不对劲。
这一切,太过于顺理成章。
这时,驿长缓过劲,准备上前道谢。
他当然认得这两个人。
一个是监天司的司吏,另一个是青云书院读书人。
这两人及时赶来,解了他的大麻烦。
今天若不是他们,他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还不等驿长开口,下一刻,异变突起。
原本已经平安无事的阴驿,出现了变化。
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间无意识的抖动起来,就好像触电一般,没有丝毫规则,毫无频率的抖动。
“这是什么情况?”无花微微一愣。
“还能有什么情况?这应该就是极生教的真正目的了吧。”柳絮重新将青云笔拿出来,脸色凝重。
此时尸体的模样,就好像突然产生尸变。
他们也熟悉诡异的情况,这种状态很符合诡异产生的样子。
此刻,老驿长也凝重起来,除了慎重之外,还有一种很倒霉的表情。
我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当个驿长,怎么净碰上这些事儿?
看着年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卸甲归田,可偏偏在关键时刻,上演了这一出好戏。
——倒霉!
无花上前一步,准备出手,将面前这些冲动的尸体解决。
接下来,还没等他动手,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抖动的尸体下方,泥土中生出一根又一根粗壮的树根,直直插入尸体当中。
当树根插入尸体中后,树皮的位置鼓动起来,并且起了一个又一个大包,就好像堵住的吸管,有人在另一头努力吸着,导致里面的空间被撞开。
随着树根不断鼓动,尸体变得干瘪。
而那些树根,变得越发强壮,顷刻之间,朝着天空激射而出。
激射而出的树根不断搅动,在另一面,正在不断蔓延的树林已经到了近前,配合着树根形成了一道接天连地的屏障,将整个阴驿包裹起来。
“这是……真正的目的?”柳絮抬起头,灵动的眼睛微微眯起,握着青云笔的手越发用力。
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刻他们陷入绝境,被树根团团包围,出去不了,也没人能够进来。
“弃子。”无法苦笑一声,说了两个字。
这群所谓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为了驿令而来,或者换句话说,他们是被哄骗到这里来的,不然的话实力怎么会这么低微?
柳絮是书院弟子,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听到无花说的之后,略微联系起来,已经明白个中道理。
刚才树根的动作,很明显在吸收尸体中的养分,而吸收了养分之后,逐渐壮大,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阴驿包裹。
这些黑袍人虽然实力低位,但都是入了品的,比起普通人来说,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吸收这么多人的养分,树根茁壮成长,已经让他们困死。
而所谓的拿驿令,不过是为了框骗这群黑袍人。
若是能够拿下阴驿,那自然是更好的,拿不下来,那就只能成为树根的养分。
谁也不想白白送死,只有骗过来,黑袍人们才会死心塌地。
“我想起来了……原来如此……”老驿长好像想起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很久之前,就来过一个人,脸上有严重的烧伤,想在这里买卖东西,他所在的摊位,卖的全是种子。”
“你说什么?”无花悚然一惊。
严重的烧伤,那岂不是说,他们之前的猜想真正成立,真的是杨昌搞的鬼。
“看到树,我就想到种子,也只有这个猜想,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东西。”老驿长面露无奈之色。
“我们得赶紧突围,必须要尽快赶去升县,帮助徐白。”柳絮看向无花,一字一句的说道。
既然百分百确定,那么杨昌很可能在升县守株待兔。
“或许……我们得先应对现在的情况。”老驿长抬头看着天空,呆滞的说道。
天空中,黑色的树根逐渐收拢,而且速度并不慢,看着架势,是要把他们全部淹没。
“动手!”无花怒喝一声。
青色佛光围绕他全身上下,接着他双腿一弹,犹如一颗炮弹,冲向黑色的树根。
佛光与树根互交织,紧接着,无花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来,跌倒在地。
虽然没有受伤,但他看着天空中的黑色树根,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破不了,完全破不了!
这树根坚固得就好像铁板,他用青色佛光凝聚的攻击也没有效果。
“我来!”柳絮杏眼一瞪,翻转右手,青云笔挥动,在天空中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一副文章落成,接着落在左手书本之上,书页飘动间,带着肃杀之气,将整片天空席卷。
柳絮转动青云笔,书页随着青云笔的转动,在天空中不断回荡,紧接着一张连着一张,上面的文字浮现,一个个落在黑色树根上。
可文字落上之后,反倒是被击散,转而又回到书本中。
焦黄的书页回到柳絮手中,自动合成一本书。
柳絮看着面前正在缓慢压倒的树根,凝重之色浮现于眉目。
“合力!”
无花点了点头,双腿盘坐,双手合十,口诵佛经。
随着他念动佛经,青色佛光冲天而起,轰击在黑色树根上。
柳絮也没有停下,焦黄的书也再度浮现,灵动文字一个个轰击树根。
老驿长也开始搭手,他晃动手中烟杆,层层烟雾化作一张大手,顶在黑色树根上。
这就是和武夫的区别,远程攻击让一些低品质的武夫垂涎三尺。
随着三人合力而出,黑色树根终于被顶住,不再向下压倒。
但也只能这样。
无花他们也顶不住,无法反攻,只能陷入僵持的局面。
“加把劲!”柳絮白皙的额头浮现细密汗水,她的右手没有丝毫放松,不断挥动着青云笔。
无花甚至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念诵佛经,不让自己的佛光有丝毫停顿。
僵持,成了现在的绝望。
柳絮和无花担心起来,此刻独自一人前往升县的徐白,不知道已经遭受了什么样的威胁。
“都是小僧的错。”无花一边念佛经,一边暗道,心生愧疚。
若不是他执意,也不会将徐施主拉下水。
“哎……”柳絮默默叹了口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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