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怀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他爷爷奶奶生活的,段老爷子对他很苛刻,从小传递给他的也是克己复礼那些传统的思想。
原本他性子就比较孤僻,后来那样成长了几年后,整个人是更加安静了。
人生短短的二十多年里,他的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当。比如从小成绩优越,名次拿的永远是第一。又比如喜欢医学,后来就轻松的考入医学院且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作为。
他原本从未做过错事。
可在他二十三岁那年,行错步,而后步步错。
“段医生,嗝!你怎么来了啊!”鹿桑桑伏在段敬怀的背上,酒后的嗓子带着暗暗的沙哑。现在她虽半清醒半迷糊,但至少是认出他来了。
段敬怀没理她,伸手按了地下车库的电梯。
“你说你怎么会来啊,我还不知道你人这么好诶!”鹿桑桑反复拍他的肩,“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你怎么从来是这种态度,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小点声。”段敬怀耳朵就在她脸侧,被她喊得眉头紧皱。
鹿桑桑啊了声,降低了分贝:“可我小点声你更不理我呀。”
“……”
果然不理她。
鹿桑桑有些气短,恨盯着他的侧脸。可段敬怀长得好看啊,皮肤白皙,面部曲线优美流畅,看着看着气就没了。
鹿桑桑有些憋闷,大概是喝多了胆子也爆棚了,她突然伸手戳住了他的脸颊,“你怎么这么闷,还不回答我啊?啊……你不会也来酒吧玩吧?”
“鹿桑桑。”段敬怀语气饱含禁止意味。
“嗯?”鹿桑桑讪讪缩回手指。
“我们结婚了。”
“喔。”
“接你,我的义务。”
鹿桑桑将脸颊压在他的肩上,迟钝地反映了会,“义务……”
“嗯。”
“你的义务是接我啊……”鹿桑桑突然很兴奋地道,“那我呢那我呢,我的义务是什么?”
电梯到了,段敬怀背着她,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电梯,“你的义务是不惹事。”
回到家后,鹿桑桑吐了两次。
一次是刚进门的时候,一次是准备躺床上的时候。但好在她要吐的时候都知道捂着嘴,狂奔往厕所去。
要不然,崩溃的绝对会是段敬怀。
嗡——
床上的手机响了,段敬怀在床边坐下,接了起来:“有事?”
“你在忙吗。”
“没有。”
“喔是这样,陈宇说我们回来了也没告诉他一声,他说过两天给咱们接风洗尘。”手机那边是段敬怀大学时期好友,汪高弛。
“呕——”
段敬怀还没说话,突然一声呕吐声传了过来。
手机的那边汪高弛一脸疑惑:“嗯?”
段敬怀起身把厕所门拉上,再淡定地从房间里出去:“没事。”
“谁在吐?”
段敬怀:“鹿桑桑。”
“鹿桑桑?你那老婆?”
“不然?”
汪高弛乐了:“不是,我老是忘记你已经结婚这件事……她怎么了?”
段敬怀:“喝多了。”
“这样,那你先去照顾人家吧。”
“不用,她在吐。”
汪高弛:“……噢。”
里面没声了,段敬怀往回看了眼:“去哪,你发个地址给我吧。”
汪高弛:“行,等会发你微信。”
“好。”
“敬怀啊。”
“怎么。”
汪高弛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跟那个鹿桑桑为什么结婚啊,咱们去香港大半年我也没见你们见过面,你们……感情还好吧?”
汪高弛是段敬怀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段敬怀这人话少,所以也从未跟友人说过他和鹿桑桑之间的纠葛。当初他们的婚礼很低调很简单,两方都没怎么叫人来,所以汪高弛也是在跟他一同去香港后才从他口中知道,他刚结完婚。
当时他都快被吓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最规矩、最不会和女人大打交道的段敬怀会这么早结婚。
不过段敬怀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就没多问,只是内心对鹿桑桑这个人还是有点好奇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拿下段敬怀?
但后来,这么问题渐渐演变成了“这个女人到底用什么法子威逼利诱拿下了段敬怀”,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段敬怀身上看到有喜欢的人或者已经结婚的气息。
段敬怀闻言眉头浅皱:“合适,就结婚了。”
汪高弛:“你这也太随意了,两个人当然要相爱才能结婚啊……喂,你们到底喜不喜欢对方的?”
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段敬怀停顿了下,没回答。
“先不说了,挂了。”
“啊?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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