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安王府这么多年在都城,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旗帜鲜明的与安王府杠上。
晏亭月确实过份,但恩福郡夫人,骨头也是够硬的。
但女眷那边,与男人那边反应截然不同。
尤其是见过晏亭月的,他们的反应就是:晏亭月和恩福郡夫人,也太像了吧!?
已经像到了,他们不敢当面开玩笑,说你与谁谁长相相似……而是选择了当面保持平静,背地里,却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事儿,难道孟敏当年生的是双胞胎?
就连孟敏自己,都听到了传言,加上连永康长公主都说过,她便问晏成渊:“外头都说那恩福郡夫人,与晏亭月长相相似?”
晏成渊心头一震,半晌才涩然道:“与亭月……倒不是十分像,与你,却是十分像的。”
孟敏微微怔忡。
半晌她才摇头苦笑:“竟有如此巧事,竟也是秦州人……”
晏成渊张了张嘴,不敢说出口来。
他知道孟敏一直想着那个孩子,可是正因为如此,没有把握之前,他才不敢说出来。
而此时,国子监中。
唐时嵘和霍祈阳,在国子监融入的远比预想的要快。
不止是因为三国杀,还因为,他们早上坐宇文车过来,又轻又快,也叫这些公子哥儿羡慕不已。
书包口罩什么的还可以仿制,宇文车却是工坊独家的,工坊那边偏说还没有最后改良好,暂时不能卖,所以两人在国子监,十分的受欢迎。
国子监的授业师长,不乏名满天下的大儒,理念各自不同。有的讲求通达,有的教人宽厚,有的务虚,有的务实。
幸好之前太子细细分说过,最终唐时嵘拜入了范希文一脉。
范公为人正直,除了书上的学问之外,更多的是教人如何“做事”,而非“做官”与“做人”,讲法也与许问渠不同,只来了几日,唐时嵘便有几分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之感。
霍祈阳则拜入了曾子固一脉,曾子固主张廉洁奉公,奖罚分明,与范公的理念略有不同。
解释起来,大概就是范公主张身先士卒,一心为公,不计回报,而曾公则认为,律法严明才是为政之本。
国子监虽然早上上课时间早,休息也只有初一十五,但大多是上午讲学,下午从申时(15点)开始就可以离开,课业都可以带回家做。
唐时嵘请教了范公几个问题,约摸过了两刻钟,才抱着书辞出,刚一出来,被一个华服少年给拦住了。
唐时嵘不慌不忙的拱手:“兄台是?”
少年道:“我是安王府的,我叫晏时荼。”
他对他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唐时嵘么?恩福郡夫人的兄长?”
唐时嵘微微一惊。
他知道唐时与安王府的恩怨,所以本能就觉得来者不善,打起了精神。
但他脸上仍是稳的住,拱手道:“原来是晏少,唐时嵘有礼了,不知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