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邱成德,包飞扬最后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得知这个消息,在感到非常突然的同时,也就有些高兴过头了,就想着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尤其是看到沈书记在台上宣布江北船舶总公司的项目,在场这些华夏船舶业大佬们响应热烈,我也就想着将消息一起公开,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包飞扬这样说,沈国生明知道口不对心,但是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
虽然沈国生并不认为包飞扬这么做真的就是因为高兴过头,一时考虑不周。但是一来包飞扬此前也为这件事报备过,只是当时的说法是可能性不大,所以沈国生并没有太多关注。现在项目成功了,沈国生既不能说包飞扬没有提前报备,也不能责怪包飞扬将可能性不大的事情做成了。包飞扬唯一做得不好的地方只是他在得到消息以后,没有先向沈国生汇报,由市里统一安排发布,而是搞了个突然袭击,不但到场的嘉宾感到突然,让沈国生、邱成德等市领导也同样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包飞扬一口咬定是他高兴过头了。并且是看到沈国生宣布好消息以后趁这个机会一起说出来,沈国生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办法责怪包飞扬。
更何况包飞扬没有向他汇报。但是邱成德、冼超闻等人同样事先并不知情,可见包飞扬“高兴过头”的说法也并不全是推托之词。
沈国生只能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虽然你突然宣布这个消息引起了一些混乱,却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刚刚那些嘉宾的反应你也看到了,说明你刚刚说的那些情况,足以引起国内造船界的震动。现在我更关心的是这个项目具体进行到了哪一个阶段,以及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包飞扬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根据方夏特种材料有限公司那边的消息,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这个项目的具体方案已经定下来了,科工委与华夏船舶总公司都已经批准了这个方案。除了预留的机动空间,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变化。”
“其中关键的几点,比如项目所在地是海州,海州船舶工业集团可以占股一成等等都是确定下来的,不过具体的地址是在哪里、海州船舶工业集团要拿出来的资源等等细节则需要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成立,与我们对接以后才能确定。”包飞扬说道。
沈国生点了点头:“好,很好,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能够落户海州,对海州船舶工业的推动作用非常大,我们要尽快与对方接触,将具体的事情都敲定下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国生也无法说不,不要说华夏科工委、华夏船舶总公司这些国字头的单位还不是他这个市委一把手能够反对的。这个项目对海州来说,也确实意义重大,海州如果表现出一点点不满意,马上就会有很多地方跳出来争抢。
甚至沈国生还要小心应对,以免项目万一失败,或者情况并没有像包飞扬说得那么乐观,最后失败了却将责任让他来背。
“飞扬啊,这件事还是由你负责,具体需要市里提供什么样的支持,你可以找邱市长、冼市长,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市里一定尽可能提供支持,决不允许这个项目出现意外。”
沈国生见短时间里也没有办法从包飞扬口中得到更多内幕,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回去。他刚刚出现在宴会厅,立刻让一群嘉宾围上了。
“沈书记,你们瞒得好紧啊,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到这个时候才突然说出来,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啊!”
“是啊,要不是为了看看海州船舶工业的情况,我们差点就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呢!”
“沈书记,我们公司对在海州投资的事情也很感兴趣,另外就是未来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将来投产以后,我们希望优先得到相关的产品。”
“老陈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凭什么你们要优先得到,我觉得我们优先才对啊!”
眼见着不久之前还非常矜持的华夏船舶制造业大佬们眼下纷纷吵作一团,都希望得到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船用主机供应的优先权,甚至有些大佬还为此放出了优惠条件,表示可以用在海州船舶制造业投资来交换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船用主机供应的优先权。沈国生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有苦难言。他并不觉得在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的问题上自己说的话会有用,一来这家公司的合作方来头太大,无论是华夏科工委还是华夏船舶总公司,都不是沈国生他一个小小的海州市委书记所能够撼动的。二来在这个项目上,包飞扬发挥了关键作用,就像大宙唐盛船舶重工的情况一样,也只有包飞扬说话才有用,其他人很难插手。
沈国生被大家包围在中间,众人热情的态度甚至让沈国生都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在此前邀请这些嘉宾的时候,市里花了很大的力气,并且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好不容易请到的这些嘉宾来了以后,一个个态度都十分矜持甚至是高傲,全然没有将他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们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个个都热情无比。
如果是放在之前,沈国生肯定会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现在沈国生心里一点也不舒服,因为他知道这些华夏船舶业大佬们前后态度差别如此之大的原因是包飞扬宣布的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而这个四海船舶动力制造公司的项目并不在沈国生他自己的控制当中。
因为包飞扬突然扔出来的这一颗炸弹,当晚的欢迎酒会不得不中途提前结束,与会的嘉宾都在想办法从海州、从别的地方挖掘更多具体的信息,并商量应对策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