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怎么说话,只是有时候议论两句,喊两声,而前面几个人正在和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地上的人在交涉。
“老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在干什么?”包飞扬走过去,对以为站在人群后面抽着自卷烟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说道。
老人回头看了包飞扬一眼,颇有些怨气地说道:“干什么?要钱呗!”
“要钱?要什么钱?”包飞扬问道。
这时候,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声音凑过来说道:“拆迁费,他们来这里建工厂,拆了我们的房子,我们就是来要拆迁费的。”
包飞扬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田湾大阳山这一带的拆迁工作早就结束了,拆迁费也足额发了下去。为了确保拆迁安置工作的顺利进行,确保拆迁征地补偿到位,是包飞扬也责成纪检部门对拆迁费的发放进行严格监督,根据下面反馈上来的情况,过程应该也很顺利,毕竟现在像开发区这样足额发放拆迁费的并不多,而且大家对自己的家乡能够得到开发,还是很支持的,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钉子户。
“大姐,你们怎么过来要拆迁费呢?我听说这一带的拆迁费可以都发过了呢!难道说你们拆迁以后并没有拿到拆迁费?”包飞扬按捺住内心的疑问,问中年妇女道。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道:“拆迁费倒是拿到一些,不过没拿到全部,有一部分钱上面扣下来了,我们是来要被扣下来的那部分钱的,他们凭什么扣我们的钱?”
听说已经发过拆迁费,包飞扬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他先是为了帮海州船舶工业集团拿到低息贷款,后来又为海州船舶工业集团的筹组到处挖人,在外面的时间比较多,很多工作都安排其他人在负责,包括大阳山这边的拆迁安置,他也没有能够到现场考察,只能通过一些文字材料了解情况。要是拆迁费根本没有发,那问题就严重了。
当然,现在看来那些汇报材料上的水份还是很大,眼前这些渔民的拆迁补偿问题显然没有安排妥当,听中年妇女的意思,应该是下面并没有将补偿费足额发到他们手上,而是扣下了一部分。
“乡亲们,这里是外商投资的造船厂的工地,外商已经支付了土地使用费,你们有什么问题,应该去找政府,不要来这里影响施工。”拦着人群的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地上的人大声说道。
“这个我们不管,钱没有给我们,这块土地就还是我们的,我们就可以来,大家说对不对?”有人喊道,十几个村民顿时一起响应,虽然在这海天之间这些人显得微不足道,声音稀稀拉拉的也没有什么气势,但是他们出现在这里,问题还是十分严重。
包飞扬也向刚刚跟他说话的中年妇女问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啊,你们怎么不去找政府?”
“找了,怎么没有找,村里、乡里、还有开发区我们都去找了,就是没有人理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再说钱就是被那些黑心肠的家伙们黑了,他们当然不肯吐出来了。”中年妇女说话的语速非常快,像机关枪一样:“我们知道这个项目是和外国人合资的,有外国人,政府很重视,所以我们才来这里,不让外国人施工,上面才会紧张,才会给我们解决问题。”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给国家,给我们海州人抹黑吗?”吴超这段时间表现出非常不错的工作态度和意识,能力也基本得到包飞扬的认可,他最欠缺的就是经验和视野,所以这段时间包飞扬一直带着吴超,希望他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成长。或许是感到到包飞扬的不满,又或者是觉得中年妇女的话没有道理,吴超开口责问道。
“哎吆,小伙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给海州人抹黑啊,要说抹黑那也是那些政府里当官的在给咱们海州抹黑。你没听到他们说吗,人家外国人早就将拆迁费给政府了,那些当官的却要在里面扣下来一部分,有他们这么黑,这么缺德的吗?”中年妇女马上瞪了吴超一眼,非常不满地说道。
吴超还想要说话,被包飞扬伸手拦住,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捷达带着一辆警车缓缓驶过来,停靠在路边。一个领导的模样从黑色捷达车钻出来,包飞扬看得非常清楚,正是管委会负责拆迁的副主任霍迎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