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常的投资商,即使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对一个副县长这样的态度吧?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可惜呢,这个张久一打算了算盘。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副县长和方夏陶瓷集团究竟是什么关系!
包飞扬向刘宁摇摇头,然后笑着对张久一说道:“张总,我们望海非常欢迎方夏陶瓷来县里投资,我们县委周书记、杨县长都已经在县里恭候,他们的意思也非常明确,那就是一定会尽力为方夏陶瓷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虽然望海的条件差了一点,但是我们一定会努力改善。”
“呵呵——”张久一气极反笑,副县长算什么,副省长他都见过,没有好处,凭什么方夏陶瓷集团的项目要放在望海呢?方夏陶瓷集团的投资项目放在哪里都可以,作为考察团的负责人。张久一的看法非常关键,同样的情况,只要张久一换个说法,一个地方就可能胜出。所以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地方政府都会热情款待,希望他们多说好话,可是这个包飞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实在让他感到难以理解。
这个望海县也非常奇怪,上亿投资的大项目,哪怕包飞扬是最初的联络人。县里也不能只派出他这样一位年轻没有经验的副县长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空话,一点实质性的表示都没有,实际情况又这么糟糕,换成是谁也不会在这里投资。
张久一刚想再敲打包飞扬两句。车身突然往下一沉。然后又猛地弹起来。张久一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将下半句话吞了回去。
张久一很快连发牢骚的心情的都没有了。因为他发现情况正如包飞扬所说,越往前行,道路的状况越差,路上不时出现凹坑,汽车不停地上下颠簸,驾驶员也不得不经常刹车和加速,张久一感觉自己是在大海上,被装在一个箱子里,不停地上下左右前后摇晃,摇得他想要呕吐。
就在张久一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小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张久一缓了口气,包飞扬连忙递了一瓶水过去:“张总,很抱歉,这段路是差了点,你看要不要下来透口气?”
张久一已经没有力气发作,他看了一眼窗外,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到了?”
包飞扬摇了摇头:“还没有,这里是冠河,过了河就是望海县境,不过到县城还有二十几里路。”
张久一喝了口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看了看窗外,突然惊讶地叫道:“过河?这、这里没有桥?”
“是啊,望海和海州之间还没有桥梁直接连通,需要从西边的冠南绕道。”包飞扬苦笑着说道。
张久一沉默了片刻,直到车队开上轮渡停稳以后,他才好像反应过来:“对了,到望海县城的那二十几里路,不会都像刚才那样吧?”
“这个……交通问题确实是制约望海县发展的最大瓶颈,县里面正在想办法解决。至于接下去的道路,临河的这一段确实不怎么好走,不过靠近县城的一段还可以。”包飞扬有些无奈,他从望海赶往海州的时候,也被折腾得不轻。要说路况真的很差,也不见得,至少比那些不通公路的山区要好得多,但是在沿海地区,确实非常少见。
而冠河的存在,无疑让这种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冠河宽不过几十米,如果有桥的话,眨眼就能通过,可是这里没有桥,来往车辆必须通过汽渡才能够过河,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能抵达对岸。不过整个渡口只有几艘汽渡船,经常需要排队等候,有时候等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很平常。
为了迎接考察团,望海方面特别与渡口进行沟通,专门准备了一条渡船在码头上等待,考察团一到就能上船。就算是这样,渡过这几十米的河面,前前后后也要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张久一看了看包飞扬,突然皱起眉头:“包县长,我怎么觉得你们望海县根本没有招商的诚意,到目前为止,我看到的情况都非常糟糕……”
他冷着脸说道:“在商言商,我们来投资就是来赚钱的,什么好处都没有,我们怎么能将项目放在这里?眼下我看到的情况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地糟糕,我会如实向公司汇报,这样的条件根本不符合我们建厂的要求,我想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望海。”
张久一看着包飞扬,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明显了,没有好处,项目就不会放到望海,可是包飞扬的反应却让他彻底绝望,他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并不担心项目跟望海县无缘,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张总,你误会了,我们绝对是有诚意的,我觉得一切等考察过以后再说,你说呢?”
张久一差点气晕过去,这还考察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