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正这里寻求一道护身符。
赵根红更是恼火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大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话,组织上做出的决定,能够用来讲条件吗?你们要是没有违纪违法,还怕组织调查做什么?”
赵根红以一个老纪检的干部的目光几乎马上就从闻人礼和林秀珍的反应中判断出他们的身上肯定有问题。她最痛恨的就是官员们贪赃枉法。听到林秀珍竟然还将赵家牵扯进来。闻人礼还要讲条件,顿时怒不可遏。
赵根正一看,情况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好放下筷子,严肃地对闻人礼说道:“本来想我们能够安静地吃一顿饭,然后再告诉你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那我现在就代表组织,先跟你进行谈话。”
说着,赵根正站了起来,示意闻人礼跟他到书房去,他们离开后,林秀珍突然又抓住郭丽琼,哭着叫道:“丽琼嫂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赵根红大怒:“林秀珍,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没有问题,谁都动不了你们,你们要是有问题,自然有党纪国法严惩,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辜负了老爷子的殷切希望和这么多年的栽培,还有什么脸面要求老爷子搭救你们?”
郭丽琼叹了口气:“嫂子,只要你们自身清白,谁也不会怎么样你们……”
郭丽琼的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因为闻人礼和林秀珍的反应反常地激烈,他们到底担心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到了这个时候,晚宴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郭丽琼让赵丽萍陪同孟爽和包飞扬先到后面休息,她留下来陪伴精神状态几乎崩溃的林秀珍和吓得手足无措的闻怀风。
赵根正和闻人礼的谈话也并不顺利,闻人礼知道消息以后,方寸大乱,失态地吵着要让赵根正和老爷子出手搭救,又哭又闹,最后赵根正不得不让保卫局的人将他弄了出去,直接交给相关部门监控行踪。
“根正啊,今天你这件事情做得有些欠妥。”赵老一直都没有出面,闻人礼跟了他十几年,对于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老爷子的心里非常痛苦,也十分恼火。
赵根正苦笑着道:“哎,我也没想到人礼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根正先是想和闻人礼最后吃一顿家宴,顾念一下旧情,没想到闻人礼只关心闻人风和赵丽萍的事情;后来他觉得自己将处理决定说出来,闻人礼就会清醒一点,他也正好跟他交代一下,可是又没想到闻人风会当场撒疯。
赵老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看人礼身上的问题不会小,他以前就有些小聪明,为了这些我没少敲打他,可是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把握的,贪念一起,就控制不住了,还是对自己的要求不够严格,贪图享乐。”
两人就事情的后续发展简单交流了一下,赵老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作为一个党员,首先要有党性,不能够以私废公。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就这样被破坏了。包飞扬那边我就不见了,这孩子我感觉不错,你再跟他谈一下,让他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赵根正点头答应。
赵根正将包飞扬叫进书房,主动给他递了一根烟:“飞扬啊,今天发生了一些意外,你要注意保密。”
包飞扬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请您放心。”
“嗯,飞扬你不错,我和丽琼,包括老爷子都是挺放心的,根红也经常夸你。”赵根正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本身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应该知道凡事必须严格要求,不能有丝毫放松。”
“是,我的父亲、我伯父也一直是这样教导我的。”包飞扬说道,他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谈话,而是关系到他的终身大事。
赵根正对包飞扬的情况十分了解,知道他的伯父就是西北省常委、西京市市委书记包国强。他点了点头道:“嗯,我们赵家本支的人丁并不多,不过老爷子当年的一些战友、老部下,都对老爷子非常尊崇,赵家在国内的影响力也很大,老爷子对大家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谁要是管不住自己,老爷子恨不得亲手毙了他们,不管是多么亲近的关系,法外开恩、因私废公这样的事情都是不会发生的,赵家只会积极配合。”
赵根正的话语当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同时也用严肃的目光看着包飞扬。
包飞扬迎着赵根正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避:“老爷子高风亮节,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楷模。”
赵根正对包飞扬的反应十分满意,所以心底无私天地宽,所以他才能够坦坦荡荡地跟自己对视。
他终于笑了笑说道:“希望你一直都记着这些话,当然了,对于那些品行操守过硬,能力比较强的赵系子弟,老爷子也从来不吝关心,大力培养和提拔……”
说到这里,赵根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闻人礼当初也得到老爷子的青睐和重点培养,谁也不知道他后来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包飞扬知道赵根正叹息什么,其实像闻人礼这样的情况,仕途成长一直都很顺利,也不会缺什么。可是外部环境在不断变化,诱惑也越来越多,就算他自己没有特殊的需求,可是他的妻子、他的子女,他们的需求会越来越多,伴随着各自的虚荣心,这种需求往往会极度膨胀,最终走上以权谋私的不归路。
赵根正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注视着包飞扬,突然开口问道:“飞扬啊,方夏陶瓷是怎么回事,你能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