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室主任室。
“王队长,涂主任今天请客,你我一同前去,怎样?”包飞扬问。
“包主任,我是求之不得呀,这样,今天我还做你的专职司机,你跟涂主任好好干几杯。”王涛声看似回答包飞扬,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涂小明。
“王队长够意思,今天我也是闲着没事,找飞扬兄弟闲玩一会儿,看来王队长也不是外人,一起去也增加点气氛。”涂小明礼貌地打了个圆场。
涂小明说郊外有一家好去处,那是一家用四合院老宅改建的酒店,古色古香。大多菜肴都是由三口柴烧大铁锅烧制,挺有农家特色。
“那里的小红薯,别看个头小,入笼蒸后,格外香甜;南瓜嫩顶叶,加青南瓜丝一炒,软滑脆嫩;刚采摘的番薯藤,根根多汁,清甜爽口;绿豆腐,纯天然的植物豆腐与梅菜干家烧,口味轻重相宜。”
“我也听说过,那一家的农家菜可都是用山泉水烧出来的。”王涛声赶紧接上话,好像他也去过一样。“田螺鸭是店里的招牌菜,将田螺和鸭共冶一炉,用山泉水来慢慢炖煮。得先喝汤,随着唇齿的揉动,鸭汤香味沁人心脾。举筷夹起一颗田螺,螺肉弹牙,带着几分天然的鲜味;鸭肉则丰满鲜嫩,富有嚼劲,与田螺同吃,依然不会掩盖两种肉的鲜美。还有一道菜叫酒炖猪心,据说是南方的吃法,用一大把的粗盐来焗猪心可不多见。一道盐焗猪心,据说是老板小时候常吃的一道本地传统菜。”
“别说了,再说我这馋虫就趴出来了。”包飞扬见两人一唱一和,又说得那么诱人,哈哈一笑,拉着两人就往外走。
王涛声开着包飞扬的车,涂小明拉着包飞扬坐在后排,一直追问他和孟爽啥时候办事。王涛声知道涂小明是在没话找话,也不在意,专心地开车,按照包飞扬的吩咐沿市区柳浪河向下游那边走。
西京是一座老城,城区实际未经较大规模现代改建的范围为老城核心,区域即原东门、中心、建设、府址、桥南五个区集聚而成。自唐朝在此建府以来,老城区即为府衙所在地,迄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老城三面环山,柳浪河穿城而过,生态地理环境得天独厚,南北走向的柳浪河早在唐、宋、元、明几代,为朝廷漕运要道,大小船只穿城而过,经常有商人到城内叫卖各类物品,进而形成集镇,使得西京城商贾云集,由此带动,西京城一时商业发达。
随着时代发展,漕运因其运输周期长、成本昂贵等不利因素,逐渐被陆运和空运代替,加上生态环境变化,柳浪河源头水源不足,上游又是平原,居民拦河取水,浇灌土地,流经地区储水建水库、引水自用者比比皆是,因此流量曰渐减小,河面也渐渐变窄,西京的河道中许多地方久积淤泥,穿城而过的河水便成了潺潺溪流。毫无昔曰繁荣,又因沿河而建的工厂大都将废水排至柳浪河内,原本清澈的河水早已成为历史。
曾经被西京人喻为玉带拦腰的西京景观河,现在却被严重污染,河水呈黑褐色,臭气熏天。仔细观察会发现,河流的上游和下游河水发臭的原因是不同的:上游源于企业污水乱排,加上居民乱扔的生活垃圾,下游河道已经是垃圾成山。
三人开车沿河而下,包飞扬也就对柳浪河格外注意起来。河道两侧密布着几十家大小不一的企业。仔细看去,河道内漂浮有少量的生活垃圾,并且除了部分企业的排污管道还在向河道内排放污水外,大部分企业的排污管都已经不再排放污水。但河内却黑浪翻滚,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河水污染怎么这么严重?”车窗稍微开了一道缝,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包飞扬忍不住问身边的涂小明。
“兄弟,现在这条河是暗流涌动,早该治理了。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河底有很多暗沟,污水都从河底往外流!”涂小明生长在西京,对柳浪河的污染早有耳闻,但是他身在环境监察总队办公室,人微言轻,以前患病那段时间还一直是挂职,对环境监察总队的职能都没有好好了解,别说这么大的治理工程,他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看到几年前清澈见底的柳浪河和黑水河一般,他也有点心痛,不管怎样,他还是这个城市的市民,对自己的生活环境也有责任关心。他指着一处冒着气泡的河面说,“那都是暗沟排污的地方,这一段河里多的是。”
王涛声见两人谈及柳浪河污染,也知趣地减缓车速,包飞扬将车窗又摇下一些,定神向河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处大院后面不断有水流夹杂着黑泥从河底翻涌到水面上,此处的水流量明显加大,同时水体的颜色也加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