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奇迹从未到来。
如果着急恐慌有用的话,早在十年前就该发挥它的作用。
两人相对而坐却一言不发,唯有白的笔锋声刷刷作响。
直到白满意地点点头,将画卷递给莫星洲,诡异的宁静才算被打破。
看到画卷上的内容,莫星洲眼睛剧烈紧缩。
枯瘦的男子四肢五脏眉心胛骨,皆被粗壮的铁链穿过,蓬头垢面,还有化不开滴干的血液。
黑暗冰冷的画卷刺骨寒心,莫星洲哽咽地问道:“还,还...活着吗?”
“解脱了,结束了惊心动魄却又胆颤心惊的一生。”
听到莫恒的死讯,莫星洲紧闭双眼。
一滴眼泪滑落,滴落在画卷上,痛苦与酸涩涌上心头。
开辟丹田失败,他没有落泪。
受尽他人非议,他没有落泪。
母亲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他落泪了,这是他记事起第一次落泪,哭泣的眼泪湿了衣衫,哭到几近昏厥。
这第二次落泪,是他至亲,也是唯一的亲人,父亲莫星洲的死讯。
意味着至亲之人已故,他已经成为最孤独的人。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节哀。”
白平静地说道:“你父亲莫恒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
莫星洲压下心中的苦楚,咽下嘴里的液体。
声音沙哑地问道:“我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将我托付给你,你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合作伙伴?还多年老友?”
父亲莫恒谋而后动具有大智慧,而且对自己疼爱有加。
即便厉峻逼迫父亲屈辱下跪,他也能为自己,为母亲,愿意放下尊严下跪。
想起厉峻,莫星洲又着急地问道:“厉峻死了吗?葛桦死了吗?我父亲死了,他们凭什么不死,他们也该死...该死...”
说到最后,甚至忽略了白,旁若无人地坐在船上自言自语。
手指不由自主地深深嵌入掌心中血肉模糊,鲜血从指甲缝中流出却不自知。
此刻,莫星洲已经癫狂。
“以厉峻为首的南荒联盟几近陨落,你父亲莫恒与南荒联盟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厉峻的死亡作为终结。”
闻言,莫星洲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容,不知道他的这一抹笑容是畅快开心,还是遗憾和残忍。
“说起来,莫恒和南荒联盟恩怨的开端,真是令人唏嘘。”
“实力足以封为城主之位,突破凡洞境巅峰的莫恒历练而归,本想大展拳脚却尴尬地发现,资源充沛的大城不是被灵洞境修士占领,就是被文家大包大揽,剩下的都是些不毛之地。”
“经过调查,你父亲发现一些城主竟然才凡洞境,却霸占着资源优渥的城镇?其背后都站着以厉峻为首的南荒联盟!”
“莫恒忽然发现一座特殊的城镇,其城主不过才凡洞境后期,却坐镇在毗邻无尽森林的妖狼窟和妖狼秘境这样优渥之处,本质是傀儡城主替厉峻掌管莫城收敛资源。”
“一次特殊的机会,莫恒作计将其坑杀,让那心腹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城城主之位便空缺出来。”
“按照中庭对南荒的管辖,自然要挑选一位南荒本土且合适,实力又强劲的新城主,而作为最合适的顺位,莫恒便接下了城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