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也疑惑,“听说那孙才人去了陛下面前就认罪了,到死都只说是她因为嫉妒娘娘的宠爱才这么做的,都没有供出德妃来。”
步星若眼眸深了深:“那位孙才人的父亲好歹也是个正五品官员,德妃是不可能拿她的家人来威胁的,那本宫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孙才人甘愿替德妃赴死呢。”
但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和德妃脱不开关系,那她自然要好好回报德妃一番。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睡一会。”步星若无力的摆摆手,这种身体发虚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让她想东西都有些滞涩了。
顿了顿,突然又想到什么:“你们注意一下玉琼宛的动静,看看陛下有没有什么旨意。”
昨儿她让迎夏趁乱撞到那楚弦月,从而推倒慧嫔很成功,当时很多人都摔倒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害的楚弦月没站稳。
按理来说,皇上只要一查肯定还是有人看到楚弦月推了慧嫔,他也应该降旨罚楚弦月才对。
这边小喜子退出去后,就跑到乾清宫把步星若病了的事情告诉了高来顺,恰巧这个时候皇帝刚刚处理完政务。
此时正在休息用午膳,他就进去把这件事禀报了一下。
“病了。”皇帝皱眉,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吟一会吩咐。
“摆驾去挽星阁,朕去看看宸贵嫔。”
见到皇帝来了,挽星若屋内伺候的宫侍急忙跪地行礼,皇上摆摆手,大步入内。
走进去就见床上女子睡的正熟,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嫣红,唇瓣粉如胭脂,头发如墨的散在枕上,衬托的她更加娇小。
或许是因为不舒服,秀眉紧紧皱起,梳的有些不踏实。
皇上见到她这副不似以往的乖巧脆弱模样心下一软,而这时外间的迎夏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进来了。
“奴婢,见……”她还未行完礼就被皇上一个不悦的眼神制止了,他低声问。
“这是给你们娘娘喝的药。”
“是。”
而床上的步星若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乌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唔……”
“若儿,起来把药喝了。”皇上见此轻轻推了推她,轻声唤着,一只手伸过去强势的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
“陛下,您来了。”步星若睁开眼,一双凤眸含着水雾,声音也沙哑的不成样子。
迎夏道:“娘娘,趁热把药喝了吧。”
步星若也未犹豫,点点头就接了过来,直接一饮而尽,喝完也面不改色。
她绝对不会糟践自己的身体,上辈子在冷宫那最后一年里,她哪怕想喝药都没有。
皇上见此有些诧异,失笑道:“若儿喝药一直都这么干脆,上次昭嫔染了风寒,喝一碗药苦着一张脸,朕哄了半天,最后还要赶紧吃下蜜饯才成。”
步星若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美眸含怒,厉声质问。
“又是楚弦月,陛下陛下还记得年少时对嫔妾的承诺吗?您说过不管这后宫里多少女人,真正能让你放在心里的只有嫔妾,可是如今看来您早已经厌烦了嫔妾,倒是对那个楚弦月越来越好。”
女子声声质问,到后面她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带着颤音,她伸手压了压眼尾。
很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这副示弱的模样,非要高傲的扬起下巴。
皇帝眉头蹙起,似是没想到她突然反应这么大,但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好声好气道。
“若儿,刚刚是朕不好,朕不该在你面前替其她女子。”
“朕一言九鼎,心里说了只有你一个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对昭嫔就这么大意见,明明朕宠幸其她妃嫔时你都能接受,却连朕夸一句昭嫔都这么计较。”
步星若猛得抬头,有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姣好的面庞滑落,她眼底的哀伤几乎化为了实质。
也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心,他有些慌乱的偏过头,不敢直视这份炽热的爱意。
因为他心虚了。
步星若嗤笑一声,抬手抹干净眼角的泪水,嗓音暗哑凄楚:“陛下敢不敢对天发誓,如今在您心里臣妾依然是最重要的女子,你对那楚弦月和对宫里的其她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