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登州刺史府。
登州各地世家都接到了刺史府的通知,刺史李从燕在府衙设宴款待各地世家家主。面对李从燕的邀请,所有世家家主都明白这场宴会的用意,但却不敢不来,毕竟刺史李从燕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时,录事参军吴从汉身着便衣在府衙门口迎来送往,不断与前来赴宴的世家家主行礼寒暄。
府衙之内,刺史府的衙役来来往往,正在准备着宴会的一切。院落之中都铺上了红毯,李从燕还专门请来了伶人助兴,一派喜气,很是热闹。
李从燕也是身穿便服,此时正坐在后堂与几个世家的家主说笑。
如今的登州虽然有登州吴家等几个世家被李从燕出名,但剩下的世家数量也是不少,有二十多家,虽然都不是名动天下的大豪门,但也是各地的顶层家族,李从燕自然不会怠慢。
李偲升和陈东理也早早赶来,此时陪坐在李从燕的左右。二人对于刺史府收购土地之事开始也是比较抵触,但因为有了海盐工坊和琉璃工坊兜底,所以二人很快便想通了,此时正与李从燕一唱一和,给其余几个世家家主做“思想工作”。
“登州李家家主李俭,文登县崔家家主崔明世,牟平县薛家家主薛宝川前来赴宴!”
门外通传完毕,后堂内的几个世家家主都是一愣,而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纷纷站到了门口等候。
陈东理和李偲升都很诧异,虽然知道刺史府也给三大世家送去了邀请函,但是二人以为三大世家肯定不会来,甚至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可是没想到三大世家还真的来了。
此时陈东理和李偲升也站了起来,却没有迈动脚步,有些尴尬的看向了李从燕。
李从燕则没有一丝惊讶,三大世家当然会来,他们才不放心自己与各地世家单独宴会接触,可定会过来搅局。
“呵呵,怎么?你们二位也要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吗?”
陈东理和李偲升连连摆手,又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李俭、薛宝川、崔明世三人走进后堂,三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世家家主,与等候在门口的几个世家家主互相叉手见礼。
李从燕玩味的看着众人的“表演”,过了一会儿,说道:“好了,诸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有话一会儿放到宴会上说,咱们今日有的是时间!”
李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李从燕旁边的上位坐下,薛宝川、崔明世叉手行礼,但也是一言不发,跟着坐到了李俭的旁边。
待到三人落座之后,其余二十多个世家家主才纷纷落座,场面略带尴尬,却又井然有序。
李从燕环视四周,而后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今日诸位能给我李从燕面子,我很高兴。来人,上酒上菜!”
几名伶人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开始咿咿呀呀的唱着,刺史府的仆人开始为众人斟酒添菜,一场面、心都不和的宴会开始了。
“来!”
李从燕端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酒,我敬诸位!”
众家主纷纷举杯,但看到三大世家家主没有动作,又讪讪的放了下来,只有陈东理和李偲升依旧举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李刺史,这第一杯酒,可有什么说法?”
李从燕看着开始发难的李俭,冷笑一声,说道:“当然有!”
“有何说法?”
李从燕正色说道:“诸位都知道,登州百姓困苦已久,各地赤贫之户多如牛毛,以至于山林之间具是落草之民,旷野之上遍是流民饿殍,我身为登州刺史心中不忍。所以今日将诸位请来,是想旧事重提,由刺史府出面向诸位收购耕地。只要诸位愿意出售,刺史府可出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并且给与诸位税赋上的优待,可否!”
李偲升在一旁附和道:“诸位!我有一言,诸位暂且听之:诸位都知道,我蓬莱李家经营的琉璃工坊,乃是与刺史府合办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我李家便获益匪浅,远比之前兼并土地要划算!所以我劝诸位想一想,与其守着大片耕种不过来,收益不如开设工坊的土地合算,难道诸位没想过将家族转型吗?”
话音刚落,只见李俭冷笑说道:“你们蓬莱李家和黄县陈家都受到李刺史的好处,自然会这么说。可我等家大业大的,还指着这些土地吃饭呢,卖地?笑话!”
薛宝川也是嗤笑一声,指着在场的二十多个家主,说道:“你们谁要卖地?今日李刺史摆下酒宴,不妨就在这里表表态,也好让李刺史安心!”
二十多个世家家主面面相觑,此时都默不作声,根本没人理会李从燕和李偲升。
陈东理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诸位也都是一家之主,为何要受他人胁迫!我在这里表个态,我陈家除了留下三百亩土地之外,其余四百七十顷全部卖给刺史府!”
“我蓬莱李家也是如此,除了自留的两百亩土地之外,剩余的六百二十顷土地全部卖给刺史府!”
李从燕站起身来,朝着李偲升和陈东理叉手示意,而后说道:“除了蓬莱李家和黄县陈家之外,可还有人愿意卖地?”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