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尽褪,地上一片濡湿。
“唏律律!”
段海平在最后一刻拉紧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抬起,重重落在齐远道脑袋旁侧。
他没有死?
这是齐远道的第一反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当着下属的面,失禁了。
奇耻大辱!真真是颜面扫地!
他指着马背上的刘谨安和段海平,咬牙切齿:“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想抓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刘谨安冷哼一声,利用浮空带着他和小段跳下马背,灵活地在打手中间穿梭。
时不时运转力量异能,一拳放倒一个。
段海平更是直接,他直接操控着这些打手腰间的枪支,朝他们的大腿来上一枪。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失去战斗力,齐远道终于慌了。
他不断把自己的手下往前推,自己则向后躲,直到退无可退,身边也无人可用。
“二位饶命啊,我也是按照上级的吩咐办事,你们要杀要剐,也不该冲着我来啊!”齐远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刘谨安看着他和陈树三分相似的眉眼:“你就是齐远道?”
齐远道点头。
“堂堂工巡局局长,有谁能命令得了你?”他眸色泛冷,怒斥道,“像你这种草菅人命,欺压学子的败类,死不足惜!”
“是是是,我死不足惜!”
他哭着道,“可就算是杀了我,还会有新的工巡局局长,你所说的这些,也永远不会改变。”
刘谨安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在这样的时代,同流合污才是常态。
清清白白的人会被视为异类,为国请命的人会被视为犯人,先进的思想会被视为腐蚀的污秽。
也许他杀得了一个齐远道,可在他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齐远道。
他杀得完吗?
“安安哥哥,救命啊!”
刘谨安一愣,转头却看见齐远道的手下,已经将根据地里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林婷和秦越,还有他们的同伴,以及秦凌月。
“你很在乎他们吧。”齐远道再不复方才的卑微,“我刚才没有欺骗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上级的指令。”
“你想说什么?”刘谨安看向他。
“说白了,我要抓的只有你和他而已,其他人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齐远道指了指一旁的段海平。
他继续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跟我回去,我可以做主放了其他人,包括那个小女孩。否则,我只能杀了他们。”
“不要,安安哥哥,你不要答应他!”
“刘谨安,大丈夫生于天地,死得其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怎么能让你们代我受过?”
“我们岂能让两个小孩替我们受苦?”
刘谨安看向奋力挣扎的众人,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文人风骨和铮铮铁骨。
他们不该死在这里。
还有,小月。
秦凌月不能死,她一死,考验就失败了。
刘谨安思索片刻:“齐局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待他们死后,我会亲手为他们报仇,将你,还有你的手下,折磨至死,为他们陪葬。”
齐远道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这么狠:“你,你疯了?”
“看来齐局长不想鱼死网破。”刘谨安笑道,“那也好,我这还有第二种方案,不知齐局长愿不愿意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