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的学生们高举旗帜,毫不畏惧地喊出坚定的口号。
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历史的洪流呼啸而来。
课本上的图片,历史书里的只言片语,仿佛在此刻具象化了。
刘谨安听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但他很快发现,似乎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读不懂那些眼睛里的情绪,只知道有一双无形的爪子,正在悄然朝着这些学生们伸去。
他很想大喊,提醒他们小心。
可他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妇人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你改变不了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干预考验,也是最后一次。”
而后,更加嘈杂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警察,将领头的学生尽数逮捕,
写满口号的横幅和旗帜,被披着制服的执法者践踏。
一种难以遏制的心疼涌上胸膛。
“孩子,这里不安全,赶紧回家吧。”旁边的摊贩好心提醒他。
刘谨安垂下头,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这里。
“放开我叔叔,你们放开我叔叔!”
稚嫩的女孩声音闯入刘谨安的耳膜。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正在奋力捶打一名警察的大腿。
“月月快走,小树,快带月月离开这里!”被钳制的女孩叔叔撕心裂肺地吼道。
月月,难道是秦凌月?
刘谨安留了个心眼,静观其变。
“我不走,叔叔,你们把叔叔还给我!呜呜……”小女孩哭得伤心。
巡警不耐烦了,厉声警告:“再碰我,我就还手了。”
小女孩仍是不肯放手。
巡警吐了口唾沫,一脚踹了出去。
陈树赶紧把小月挡在身后,那一脚重重踹在陈树背上,他的身体被踹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饶是如此,他也不忘护着小月。
“陈树,你怎么样?”小女孩焦急地问他。
陈树摇摇头:“我没事,我们快走,去找家里人帮忙。”
“好,我们走。”小女孩搀扶着陈树站起身。
可那巡警似乎仍不肯放过他们,军靴一迈挡住两个小孩的去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凌月。”
巡警继续问:“你说那是你叔叔?”
秦凌月红着眼睛点点头。
“那正好,一起带回警局,调查犯事学生的家庭背景。”巡警冷冷道。
陈树试图拦住巡警,可他也不过是个八岁小孩,一下就被撂倒。
眼看秦凌月就要被巡警带走。
刘谨安不再沉默:“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你说这小女孩是犯事学生的家属,你有证据吗?”
巡警嗤笑道:“我怀疑他家里还有人宣传反动口号,怎么,巡警办事还要经过你们同意?”
“没有逮捕令,你强行带走她,属于违法行为!”他不知道民国巡警逮捕他人需不需要逮捕令,反正先嘴炮再说。
“哦?”巡警玩味地打量着刘谨安,“什么逮捕令,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么护着他们,看来也是他们的同党,来人,把他们一起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