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曲老夫人面色一沉,显然并不认同曲轻歌的话。这出戏,本就是她一手导演,她授意朱管事故意闹事,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曲轻歌当家无方,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懂得如何管理一个大家族。她原想多闹几次,让曲轻歌颜面扫地,自己再出面收回管家权。可谁知,曲轻歌一上来就提出要发卖朱管事一家,这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我绝不同意!朱管事一家在府中伺候了大半辈子,我怎能容许你将他们发卖。”曲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曲轻歌轻轻一笑,那笑声中透着几分清冷和嘲讽,“祖母,您真是说笑了。难道主子还需要对下人心存感激吗?这些年,候府对待下人如何,大家心中都有数。若真的亏待了他们,他们早就离开另谋高就了。他们没走,不就说明候府并没有亏待他们吗?您所说的感激之情,我实在无法认同。要不,您领我去全京城的达官贵人府里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对家生子心存感激,平日里哄着、伺候着,不敢问责?”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面色阴沉如水。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轻歌,我不是那个意思。”
“祖母您的意思,我并不在乎。但有一点我必须明确,现在我是候府的当家人,所有下人的发卖和安排,都由我来做主。”曲轻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要让这个候府彻底改头换面,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姓曲,不是曲靖谦的曲,而是曲靖晖的曲!
排除异己,历来是上位者上位后的首要任务。祖母和二婶当家时,她与小弟身后没有一个忠心于他们的人。现在,她要改变这一切,让候府成为真正属于他们的家。
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没想到曲轻歌竟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公然挑战她的权威。
“曲轻歌,你这是忤逆,是不孝!”曲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
然而曲轻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淡淡地笑了笑,“祖母,您年纪大了,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反而不利于管家。您看您昨天的六十寿辰过得像个笑话一样,您放心,候府交给我,待您七十寿辰时,我一定会帮您过得风风光光。”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当然,如果那个时候您还活着的话。
曲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颤抖着手指着曲轻歌,“你……你……”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曲轻歌看着曲老夫人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她冷冷地说道:“祖母,别说是家生子了,就是二婶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拿候府的钱去贴补立康伯爵府。这都是您太感情用事的原因。规矩就是规矩,听话的、忠心的下人,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心存感激这些虚的,多加些月钱,让他们生活富余就够了。”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份来压曲轻歌,“轻歌,我是你祖母,我不允许你发卖朱管事一家!”
然而曲轻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淡淡地笑了笑,“祖母,您以为您的身份就能压得住我吗?昨天的事情已经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二房的真面目,就算我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外面的人也不会说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