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啥?”杨栋梁尴尬地笑了笑:“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是,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至于在医院里躺着,我……”
不等他说完,袁梦珊就温婉地笑了:“关于这件事情,吴忧已经跟我说了,这不怪你,你当时也是怕我出事。”
说话的时候,她看到杨栋梁还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站着,就指了指旁边的床:“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哦。”杨栋梁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在地上,雨伞挂到床头。话题打开了,杨栋梁说话也显得顺畅多了。他看袁梦珊头上还包着一层纱布,就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昨天还有点恶心,但是今天就好多了,医生说只要好好养一养,应该没什么事儿。”
“那我就放心了。”杨栋梁歉意地笑道:“幸亏你没事儿,你要是伤的严重了,可能我会内疚一辈子。哦对了……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白天没人来陪护吗?”
“我妈在呢,刚才我说想吃猕猴桃,她就坐不住,出去给我买了,拦都拦不住,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杨栋梁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是问道:“她带伞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一下?”
“带了。”
“哦,那也够遭罪的。”杨栋梁拍了拍自己额头:“要是我早来一会儿就好了,你看……”他举起地上的水果篮给袁梦珊看了看:“这里就有猕猴桃呢,我早来一会儿的话,就不用钱婶儿折腾到外面买了……你现在想吃吗?我给你剥一个?”
“先不用了,还是先等我妈回来吧,她买到的话就吃她买的,不然她就白跑了。”袁梦珊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书合上,也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现在跟杨栋梁说话呢,书就没法看了,她这本书挺厚的,拿着挺沉。杨栋梁看了一下,发现上面都是英文,一个汉字都没有,想来应该是那种从国外弄回来的原版。
“蛋白:结构,功能以及遗传……”杨栋梁有些不确定地在嘴里念叨出声。
“呀!你能看懂?”
听到杨栋梁念叨的这些词儿,袁梦珊这句话脱口而出,然后很惊讶地看着杨栋梁,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没想到,书上这些对于那些英语专业人士来说都算生僻的词儿,杨栋梁居然随口就给翻译出来。
太意外了……
是的,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杨栋梁这个人的存在,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夫。
当然,那个时候她只知道杨栋梁的小名叫小虎子,是那位从来都没见过面的杨伯伯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他什么模样,什么性格,全都是一概不知。开始的时候,在她还在懵懂的时候,袁成和钱夕还经常用杨栋梁来逗她,可是后来,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杨栋梁那边也彻底断了联系,小虎子这个名字就基本再没人提过了。
不过,就在前几天,钱夕打电话,把杨栋梁忽然出现的事情对袁梦珊说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梦珊才知道杨栋梁这个名字,才知道他现在也在云海,是个退伍兵……而她跟杨栋梁的婚事,也在钱夕的嘴里旧事重提。
袁梦珊的态度很不明朗,她除了在工作上的事情没商量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懂事的,而且跟她妹妹袁梦诗一样,也是属于心里有话不太愿意跟父母说的那种人,对于跟杨栋梁的婚事,袁梦珊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她知道,这是长久以来父母心头的一个结,尤其是这么多年忽然又有了杨栋梁的消息,更是让他们瞬间亢奋,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
而这个时候,如果将心里的想法对他们实话实说,无疑是很不理智的。因为这会让他们伤心,让他们为难,另外也没见过杨栋梁,也不清楚他的想法是咋样……所以当时袁梦珊没说答应也没有强烈拒绝,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以不变应万变。可是没想到,还没变几天呢,就该着倒霉,被杨栋梁一脚踹到医院来了。
而昨天晚上,吴忧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袁梦珊说了,虽然现在他跟杨栋梁有点情敌的感觉,可是他这人非常正直,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该怎样就怎样,跟袁梦珊说这是个误会,杨栋梁之所以会过去踹门,是因为听见那声爆炸,怕她出事儿,虽然有点虎了吧唧的,却是好心。
夜里,因为身体上的不适,袁梦珊很晚才睡着,而在睡着之前,她也想了很多很多,关于自己跟杨栋梁的关系,自己跟吴忧的关系,这件事情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者那样的情况该如何对父母交代,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等等,等等……
而在这些想法之中,说实在的,她还真就没怎么太重视杨栋梁,毕竟她也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军人见得多了,作为一个术业有专攻的女性科技工作者,她一向觉得,那种高级知识分子啊,学者啊,教授啊之类的人,才跟自己是一个圈子。倒不是瞧不起当兵的,她只是觉得自己跟军人没什么同共语言……
至于杨栋梁,她原本以为,杨栋梁也是那种文化程度并不算是太高的退伍军人,上学肯定是上过,学到的知识却不会是太深,所以她根本没有想到,这本书的书名:蛋白:结构,功能以及遗传……这么专业这么生僻的字眼儿,杨栋梁居然看了一眼之后,就随口说了出来。
不过她马上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人家杨栋梁认识这几个英语词儿怎么了?自己这么惊讶干什么?这不是明显瞧不起人家的意思吗?
于是她连忙表示歉意:“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这些词有点太专业了,你又不是学这个的,所以我真没想到你能看懂。”
好在杨栋梁也没太在意这些事情:“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学过一些。”
“部队里还学这个?”袁梦珊更纳闷了,自己也算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了,可也从没见过那里有人组织学英文的啊,而且还是这种专业性极强的生僻玩意儿。
杨栋梁笑了笑:“哦,我当初是在特种部队,经常要到国外执行一些特殊任务,需要有点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就……你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