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若冰是个明白人。
川老头明面上想弄死柳大将军,归根结底还是想弄垮萧家。所以说,到底是柳暗花明连累了她萧若冰,还是她萧若冰连累了柳大将军,这事还真不好讲。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今天在殿上跟川老头打嘴仗,肯定没好果子吃。
上回被打入大牢的事还历历在目。
若是一个不小心触到了魂王的逆鳞,搞不好又得去牢里面蹲着,到那时,可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替柳大将军说话。魂王一犯糊涂,说不定真的会把柳大将军召回来前账后账一起算。
考虑到这些细节,萧若冰强忍着一肚子的火气没有还嘴。
她不卑不亢地对魂王说:“川大人所列的三条罪,微臣不敢苟同!其一,月如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脾气,她随军北征,无非是少不更事,顽皮耍闹,绝无男女苟且之情!这一点,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其二,太子虞并非奉令出城,也无权干涉前线军事,哪来的监军一说。
其三,关于柳将军在临战时开溜,偷偷跑出去洗澡的事,微臣不知道川大人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微臣只知道在我军大败之后,所有人都撤了,就柳将军一个人留在那里,孤身一人面对六万翼族大军,只为给手下士卒拖延撤退的时间!”
萧若冰的语气不像川祖那样激情,言词中也没有夹枪带棒地攻击谁,但她一席话说下来,却如当头棒槌,把对面的川祖给敲了个脸红脖子粗,就好像有根鱼骨梗在喉咙一样,不吐不快!
川祖暴跳如雷地回驳着:“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其一,现在军中都知道你家萧月如住在柳暗花明的营帐里,你说无苟且之情,谁信!
其二,太子亲临战场,就算没有王令,那也是王室亲征,还轮不到一个带罪之身的小将军来绑他!治他!
其三,战前不督阵布防,败后站出来摆样子,摆样子给谁看!”
这回,川祖真的是火力全开,跟萧若冰一样,一口气“其”了三条中气十足的理由出来!而且语气中充满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火拼气息,把上回在狱中当着魂王面保证过要跟萧大人同心协力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萧若冰没忘这茬。
被怼急了,她直接回了句:“如果川大人是在怀念抬杠的日子,恕不奉陪!”
刹那间,抬杠两个字令川祖猛然想起了狱中的保证,瞬间哑火!
川祖昂挺胸地盯着高高在上的魂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无声中似乎在说:“老夫大公无私,老夫无愧无悔!”可心里头却在打鼓,暗自懊恼着怎么就着了萧若冰的道呢?一个不小心就被这贱人给牵住了鼻子。
果不其然。
高高在上的百里流风一脸厌烦地出了警告:“川大人,心有微词可以讲,但要注意自己的语气!”
“是。”
川祖就着台阶赶紧把脑袋低了下来,一颗老心脏扑嗵扑嗵大解放。
这一回合,双方算是打个平手。
百里流风似乎也没兴趣再听这两个永恒都互相瞪不对眼的臣子废话,他用颇具深意的目光望了望其他三位殿前魂使,问:“造物,关于前线战事,你有何看法?”
造物师双手一拱,朗声道:“回魂王,您要的法宝明天就可以造好!”
听到这个答非所问的答案,百里流风老脸一红,匆匆忽视这个毫无节操、毫无绰见的王八蛋,改问下一位:“注灵,你说。”
“……!!!”
注灵师抹了把冷汗,低头拱手:“微臣……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这么复杂的战事,还是听应天大人的吧。”
闻言,司命师应天一个白眼瞪了过来。
还怪不得他们都想装哑巴,谁不想明哲保身?这个节骨眼上,川大人给柳将军列了三条大罪出来,萧大人也驳得头头是道,公说公说理,婆说婆有理。而最最重要的是,高高在上的魂王太淡定了,更换丝毫没有透露出半点想法。
似乎……不论往哪边站都有风险。
面对魂王凌厉的目光,应天硬着头皮出列,委婉地回道:“回魂王,微臣也没有去过前线,不了解真相,不好瞎猜。”
“不需要你猜,就依前线溃不成军的现状,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应天纠结半天,认真回道:“那微臣就实话实说了,以微臣之见,眼下边关战事已起,其它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追究也罢。既然柳将军退守在神巫顶没有松步,那说明他还想打下去,我王不妨先拭目以待。”
“这么说来,卿家觉得柳将军将还能扭转乾坤?”
“就目前而言,微臣也不敢保证他能否扭转乾坤。”应天壮着胆子说:“翼族兵强马壮,仅是边关驻军就有六万之众,相比之下,柳将军那点兵力实在是相形见绌,我王若能增派十万虎兵军前去支援,那又另当别论。”
萧若冰趁机附和:“微臣先同应大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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