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了鸡的脖颈上,随后搬起一块大石头压在了木棍上防止鸡跑掉。
做这些事的时候,那鸟儿被秦揣进了袖袋中,奋力挣扎许久也飞不出去,最后似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总算消停下来。
秦站在离池畔较远处,取出自己先前准备好的小布条和袖袋中的小鸟,布条很长很细,小心系在鸟儿的脚上,随后秦便走到天水池畔,一只手抓住布条,将鸟儿朝着池水朦胧彼岸一丢,只见鸟儿在空中肆意扑腾几下便调整好自己的身位,朝着彼岸方向飞去,速度极快。
秦面色凝重,见着鸟儿的小巧身影也逐渐模糊后,那根绑在鸟儿脚上的布条却骤然从池水彼岸那端垂落,静静飘在水面上,秦往后退将布条拉回池岸,鸟儿已经不见了踪影,更有意思的是,布条上竟然滴水未浸。
还是方才的绳结,一点儿未动过,但鸟儿却凭空消失,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天水池彼岸的玄妙还是让秦眼皮一跳。
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喉头鼓动一下,他拿着一旁的不规则石头砸进了天水池中。
石子入水,荡开一片涟漪,随即沉没下去。
没有水花,也没有一点儿声音,诡异的情景让秦心中有些寒意。
他又将先前压住木棍的石头搬开,手中握住木棍,将野鸡一脚踹进了天水池中。
如先前石子入水,水面拨开涟漪,明明清澈无比的水,只待野鸡进入后,却见不着水中野鸡的身影,秦又仔细瞧了瞧,手中木棍上承受的重量明显在不断变轻,他心中警觉,将木棍提起,却只见一具白骨。
野鸡的骨头。
毛羽,皮肉,皆尽消失。
秦眼神一凝,急忙后退数步,看着天水池的池畔,背后有冷汗渗出。
这池子太诡异。
他稍稍稳住心神,平复了内心的惊讶,随后秦又将布条绑在了鱼的身上,不抱希望地扔进了天水池畔的水中。
于是如同在座,在沙发,在凳子,在床上被窝里,在街上冷风中,在厕所里蹲坑,在办公室里,在学校中,在监狱里的各位想的那样,一进入水池里的鱼立时间便只剩下了骨刺。
秦深吸了口气,往回走几步,盘坐在土石畔,望着天水池眉头紧锁,不断地思考着其他可能性。
他想要去池子那头看不明白的彼岸。
鸟飞不过去,鱼游不过去,这意味天水池中确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想要到水池彼岸的生灵。
池水不沾布条,说明这不是真的水,而是一种假象。
道门有幻术的讲解,就在周阁里第三层楼中木柜上放着,秦翻看过一些,但大都是障眼法,真正有用的几个幻术,需要借助天时,地利,再配合道门独特的功法才能施展。
这是一位道门人宗的前人在远走荒漠时从海市蜃楼中所悟,而后便着了迷,穷极一生都在研究,的确是玩弄出了一些门道。
但那位前辈早在笔记中写道:幻术终究只是幻术,无法真的对生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只能做到控制,却做不到抹杀。
这与秦方才测试得到的结果是冲突的。
这池水会杀掉沾染上它的一切生灵。
飞禽,走兽,游鱼。
怎样才能过去呢?
秦看着池子出神很久,直到快要正午时才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他心头有一种猜想,但是思虑再三,并不决定立即付诸行动,如若他一旦出现意外,便没有人照顾楚香兰,此时楚香兰的脚筋还未长好,没有办法在山里独自生活,所以秦不得不暂且收住内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