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能保证钱财不丢,可真正的战场上,一旦失败,连命都没了,如何再回来取钱财?
对普通士兵来说,他们才不会考虑这些,反正这又不是真正的战斗,而他们的钱财却真是他们自己的。
士兵偷偷去藏东西,他们的主将管不了,杨丛义听闻以后也不想去管,有些道理普通士兵想不明白,他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细说,对他来说,只要一众将校明白实战的意义就好,毕竟下令指挥的是将校。
当天下午,第三支队伍出发了,主将潘诚,副将王全,带领一指挥兵力,匆匆进山。
杨丛义、沈缙在营中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随第四支队伍追进山里,这支队伍的主将是姚昶,副将是李虎。
山中岔路繁多,通往不同方向,幸好最近有不少百姓在山里砍树伐竹,一指挥兵力进山,声势不小,姚昶很容易就打听到潘诚的踪迹,随后便不紧不慢的追赶。
一天过去,两军没有相遇。
又一天过去,还是没有追上潘诚。
杨丛义带着沈缙在山里走了两天山路,全程跟在姚昶军之后,相距一里。
不等日落,全军在一处河谷扎营,杨丛义等人在一里之外,一处地势稍高的山林落脚,位置很好,从上往下,一眼就能看清沈缙营地。
扎营之后,吃过干粮,喝过水,杨丛义等人各自休息,在山里走了两天着实有些疲惫。
夜很静,满天星光,清辉洒进林中。
早早休息的杨丛义,不到三更天就醒了过来,起身钻出帐篷,抬眼往姚昶驻扎的河谷一望,那里模糊一片,隐约间能看到扎营的帐篷,整个营中十分安静。
杨丛义三人一路跟在姚昶军后面走,从没打听过前军行程,也不知他们行了多远,到了何处,当然作为评判组,他只需要跟着姚昶就行,一路跟着,两军总能遇到,胜负总会分明。
山中林下,夜晚空气清新,深吸一口,浑身舒坦,精神百倍,正是适合练功之时。
杨丛义随即在旁边寻了一处山石,折了树枝轻轻一扫,便在山石上坐下,打坐练功,吞吐天地精华之气。
不多时,发觉身旁有人靠近,扭头睁眼,发现是清尘来到山石之前。
清尘没有任何言语,安安静静在一旁坐下,看了杨丛义一眼,又望望夜空,双手抱膝。
夜继续安静,杨丛义微微一笑,闭眼继续练功。
继续跟随行军两天之后,天至正午,姚昶军忽在一山谷扎营。
沈缙不明就里,按往日行程来说,应该要到日暮时分方才扎营,最早也是夕阳将下之时,今天却是反常之极。
杨丛义初时也觉得奇怪,等他看清周围的地形,方知姚昶想做什么事情。
于是随即告诉他们,找一个远离河谷的隐蔽之地扎营。
当天下午,只见河谷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他们没有继续行军,而是直接驻扎在了河谷。
“大人,姚将军这是做什么?不追潘将军了吗?”沈缙远远地望着姚昶的营地。
杨丛义笑道:“几天前姚昶追潘诚,如今是谁追谁就很难说了,我们在这儿看戏就是,他们总会相遇的。”
沈缙听得一头雾水,本来就是一路在后面追,为何就难说了?难道姚将军还走到了潘将军前面不成?他不信。
山中地形复杂,岔路颇多,若姚将军不在后边追赶,走上另外一条路,他如何能保证先行半天的潘将军也会走到他走的路上来?任何一个忽然出现的行军想法,就能将队伍带往别处,让两支军队的距离越来越远。
杨丛义见沈缙不信,便道:“西汉冠军侯当年追击匈奴,有一次跟在匈奴人后边苦追数十天,战马都快累死了,仍然追不上。后来灵光一动,想出一个点子,随即就放弃了追赶,转而深入草原去寻找水草丰茂之地,你可知道为何?”
沈缙想了想,试着回道:“让他们自己的战马休养一段时间,好继续追赶?”
杨丛义摇头道:“不,仗不是这么打的,若要休养,就该退回大汉境内,而不是深入敌方草原。”
“那却是为何?”沈缙蹙眉问道。
“匈奴人在北方草原逐水草而居,哪里水草丰茂,哪里就有匈奴人集聚。在冠军侯看来,与其苦苦跟在后面追,被敌人带着他们绕圈子,不如就在水草丰茂之地伏击。”杨丛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