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军训时学会的军歌,如今唱来依然激情澎湃,令杨丛义热血沸腾。
一众将校也听得气血上涌,恨不得跟着开口哼唱。
特别是陆游、沈缙二人,他们本身就是读书人,而歌词写的就是号召读书人从军报国,他们如今正身在军中,此时听到此歌感受颇深,一脸肃然,张口欲言。
杨丛义一曲唱罢,稍稍平复了情绪,而后言道:“这支《从军歌》除了沈参军、陆参军,你们其他人可能听不太明白歌里唱的是什么意思,但等到陆参军或是沈参军跟你们解释之后,你们就能明白了。先说说喜欢这支歌吗?”
众人无言,不知此问何意。
沉默中,只听陆游回道:“我很喜欢这支歌,曲调慷慨雄壮,曲词听来让人热血上涌,恨不得马上跨马奔赴北疆前线,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沈缙点头,高声道:“我在军中多年,感受颇深,此曲《从军歌》催人奋进,好男儿不应只是手持书卷,一心为科举,只盼金榜提名,也应该手持三尺青峰,提枪跃马,驱逐贼寇!”
他越说越激动,满腔热血奔涌,情之所至,忽然下了一个决心,只听他言道:“大人,从今日起我沈缙放弃科考,要学先人,投笔从戎!沈缙愿追随大人!”
说完起身抱拳,朝杨丛义深施一礼。
杨丛义微微一愣,这可有点意外了,沈缙太学生出身,要在科考上考取功名其实不难,他缺的只是运气,如今因这支《从军歌》就要投笔从戎,却大出意料之外。
“沈参军不忙,从军是一条十分辛苦的路,等你在选将营再待上几个月,深入体验之后再做决定不迟。”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等冷静下来多半会后悔,若他不加阻拦,到时候沈缙进退两难,便难以自处,在选将营里也会尴尬无比。
谁知沈缙一听这话,以为是杨丛义不愿留他,脸上神色立马就变了,只听他说道:“大人,我不是一时气盛,三年前科举落榜,我就已经萌生退意,今年又不中,便没了继续参加科考的心思。三年前我随大人招募新兵,组建宣威军,在昌国营地也参与过新军训练,跟将士们多有交流,与他们聊天,教他们识字,大人可以问问他们,三年前是不是就认识我了!”说着抬手一指苏仲、罗聪等人。
杨丛义一见沈缙如此激动,若再压制他的从军之心,怕真会凉了他的心,于是说道:“好,既然沈参军决心从军,那么从今日起,你就正式成为选将营里的一名新兵。平常要跟将士们一起参加训练,你所担负的参军之责也不能落下,如何?”
“是!大人!”沈缙脸上顿时一喜,马上再施一礼,而后才重新落座,可身体里滚动的热血,让他挺直了后背。
“我们继续说这支《从军歌》,今天我之所以要唱给你们听,其实就是为了教会你们,在选将营里不能只是我唱这支歌,你们要唱,全体宣威军要唱,以后参与选将的各路禁军来到选将营,也必须会唱!”杨丛义说完,扫视众人一眼。
见一众将校跃跃欲试,甚至有人开始哼起《从军歌》曲调旋律,于是接道:“今天我们先学着唱一唱,至于歌词,记不得也没关系,等晚上沈参军、陆参军回去写几份,你们自己抄来记一记,应当就没有问题。”
陆游点头道:“我已经大致记下来,再听一遍就能把歌词全部记住。字不多,我一会儿回去多写几份,你们来拿便是。”说着扭头看了几位将校一眼。
“多谢陆参军!”一众将校齐声道谢,让他们拿刀枪可以,提笔写字却是有些难为他们,陆游愿意替他们写下来,他们自然高兴。
见此,杨丛义笑道:“那就开始学歌吧,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唱一句。君不见,汉终军!”
众人张口,小心翼翼的唱道:“君不见,汉终军。”
几人初学,有些害怕丢丑,声音都不大,有些软绵绵的。
“弱冠系虏请长缨!”杨丛义再教唱一句。
“弱冠系虏请长缨。”众人学唱,声音依旧不大。
“大声点!君不见,汉终军!”杨丛义继续教唱第一句。
“君不见,汉终军!”第二次学唱,十多人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
“弱冠系虏请长缨!”
“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分开学完,马上便是一句连唱。
一众人唱的兴起,扯开喉咙,歌声嘹亮,《从军歌》在夜幕里四处飞扬,震撼了他们自己,也震撼了周围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