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吏目,一个站在散碎银箱后面,另一个站在装满铜钱的箱子后面。
三十八两,只能给散碎的银子。
只见那守着银箱的吏目向领钱的村民一招手,喊道:“这边。”随后俯身从箱中取出大大小小七个银锭。
“三个大的,每个十两,这个不大不小的五两,最小的一两,一共三十八两,你收好。”那吏目一边解释,一边把银锭交到村民手里。
村民颤抖着双手接过七个银锭,紧紧的捧在手里,生怕它们忽然长翅膀溜走。
拿着银子艰难的往人群中走了几步以后,忽然转身向杨丛义躬身道:“谢谢大人,愿大人长命百岁!”
“银子收好,别丢了。”杨丛义看着已经激动的不太会走路的老者笑道。
等牛老实回到人群中以后,杨丛义一举名册,马上又道:“第二户,王贵,耕地四亩六分,发钱九十二贯,折算成白银共四十六两。”
话音一落,人群中马上走出来一人,径直走到银箱前面。
“王贵?”吏目从银箱中取出大小六锭银子。
“对,是小人。”那村民盯着白花花的银子赶紧回道。
“收好,四个大的四十两,一个不大不小的五两,最小的一两,一共四十六两。”吏目解释清楚,将银锭交到对方手中。
村民接过银子,欣喜不已,忙向杨丛义、余玙,还有吏目,点头称谢,而后返回人群之中。
征地钱发放继续。
“第三户,柯老六,耕地二亩九分,发钱五十八贯,折算成白银共二十九两。”
杨丛义话音刚落,一人便迫不急待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吏目很快将银子取出,一个个交到对方手中。
小半个时辰之后,绝大多数村民的银子发放完毕,但还有几户,实在没有散碎的银子了,而五十两的银子又难以破开,只能跟他们承诺,明天付给他们。
领过银子的村民没人离开,全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场中,似乎还有什么事做。
“要换铜钱的,一个一个过来。”
杨丛义话音一落,便有两个村民先后冲至钱箱跟前。
其他村民一见有两人同时抢过去,生怕落后一步换不到铜钱,便也拿着钱袋抢上去。
不等杨丛义出言制止,等着换钱的村民一拥而上,就把他们围在当中。
场外的捕头一见这等突发情形,脸色大变,立即带着衙役冲上前,手忙脚乱的拉扯那些还在往前挤的村民,同时口中高声嘶吼:“退后!都退后!”
可村民一拥而上,乱哄哄一片,哪里听得到他们的呼喊。
眼见撕扯无效,衙役们举起手里的刀,以刀为棒,就向身旁的村民挥去。
被围住的是县老爷和京城来的大官,有任何一点闪失,衙役们都承担不起,因此下手很重,瞬息之间,村民惨叫连连。
“都他娘的退后!散开!谁再挤,老子就动刀了!”捕头满头大汗,青筋暴露,高声嘶吼。
被打的村民,吃痛之下抱头逃离追打他们的衙役,瞬间便有十多个村民散开。
可后面没被打的村民还有二十多人,还在拼命往钱箱跟前挤,丝毫不管后面的哀嚎和呼喊。
捕头抬头一看,已经看不到县老爷和京城来的大人,不知道他们被挤到哪儿去了,心急火燎之下,“呛”的一声就拔出刀来,口中高喊:“散开!散开!再挤老子就动刀了!”
有几个村民听到刀出鞘的声音,向前争挤之时回头一看,见衙役真的拔出刀来,惊慌之下,慌忙后退。
但也有村民对班头的话恍若未闻,依然在往前争抢,推着其他人往前走。
捕头一见这等情形,再不犹豫,挥刀就朝一拼命争抢的村民后背砍去。
刀划下,带出一串血珠,一声刺耳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散开!再不散开,老子杀人了!”捕头举刀怒吼。
见血了!杀人了!
他们什么都不怕,就怕见血,就怕死。
向前争抢的村民,惊恐回头,看到了带血的刀,也看到了倒地村民,原地呆了一瞬,便又争抢着四散而去,远离了带刀的衙役。
前后不过几息时间的拥挤与骚乱结束了!
举刀的捕头看到了县老爷苍白的脸,也看到了京城来的大人紧锁的眉头,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