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他经过几年艰苦的锤炼,已经变的很节俭,苦日子也能甘之如饴,但沈缙、江恺二人久在临安,能入太学求学,家境肯定要比他好上不知多少倍。但在繁华之地生活久了,日常花销难免大手大脚,何况太学学子上千,其中不乏家境殷实、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弟,文人学子又好面子,攀比之风必然盛行,再有广泛交际,互相吃请,想要养成节俭的习惯怕是不可能。
记得去年分别之时,汤鷽给过他们一人一张银钞,虽然没问是多少,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十两或百两,按汤鷽的性子,手里有钱之后,自然是大大方方,所以那张银钞不会少于一千两。这才不到一年时间,他们竟然将钱花完了?可见他们在临安过的是什么生活,节俭二字怕是不跟他们沾边。
“沈兄、江兄,若是你们闲来无事,我也许能给你们介绍个差事。”杨丛义笑道。
朦朦醉意之中,二人一听此话,顿时抬眼看过来,只听沈缙问道:“大人此话当真?”
江恺则道:“不知是何差事?”
杨丛义道:“其中一项差事适合沈兄,便是继续你之前在船上的研究,有些研究成果,你应该都做了记录,等把该做的研究做完,可去朝廷换取奖励,或是著书立说,出售给大书铺也行,再不行,可拿着你的研究成果去找合适的商人合作,以后获得的报酬,应当不会少。”
沈缙忙道:“对,去年大人就跟我说过,还有些研究要做,眼下正好无事,大人一声吩咐,小弟随时可以开始!”
杨丛义笑道:“不忙,那些随船回来的物资材料都送到专门存放的库房去了,要通过黄大人才能接触到,等我见过黄大人以后,再联系沈兄不迟。”
“好好好,小弟就等大人的消息了!”沈缙十分高兴,真能找到差事,他就不用离开临安,去他处谋生了。
“大人,我呢,有没有适合我做的差事?”江恺马上追问。
杨丛义道:“江兄曾在宣威军执掌军纪,又曾招募过一支几千人的后备军,参与过后勤供应,采购过大批货物,你可做的事情很多,但你如今是新科进士,也许朝廷很快就要给你派官,所你其实不用着急自己找差事。要是再过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授官没差遣,江兄便跟我一起在军中做事,如何?”
江恺一听此话,稍稍有些犹豫,不过片刻之后,便道:“好,多谢大人提携,小弟对军中之事还是比较熟悉的,过几日要是还没授官没差遣,小弟便追随大人左右,再军中闯一番事业,建功立业,也未尝不可!”
杨丛义笑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江兄此言豪气,但有此心,真能在军中闯出一番名堂也说不定。大宋此时江山半壁,山河破碎,正是大好男儿从军征战,建功立业之时。江兄在军中时日虽不长,但也能跟将士们同吃同住,熟悉军纪军情,又亲自带过后备军,若是真正入了军营,用不了多久便能适应,建功立业,封侯可期!”
江恺笑道:“小弟借大人吉言,若真无官可授,无差可遣,小弟便去投军,到时还望大人引荐,给寻个合适的差事。”
杨丛义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我若去军中任职,一定带江兄同去。若不去军中,也会给江兄在军中寻个差事。”
江恺晃晃悠悠起身,举杯道:“小弟三年前得到大人邀约看重,在宣威军中委以重任,后随船出海,经历颇多,收获颇丰,一回临安,稍稍准备,今科便高中一甲,与这几年的经历、增长的见识,有莫大的关系。今日又得大人许诺,小弟无以为报,只能以一杯水酒,敬谢大人!等哪日小弟飞黄腾达,绝不忘大人今日之恩!小弟先干为敬!”
说完,举杯仰头,一口将洒了半杯的香酒喝尽。
杨丛义举杯笑道:“能一起共事便是缘分,说什么恩与不恩。坐坐坐,不必多礼。”说完也将杯中酒饮尽。
江恺提壶将两只空杯斟满,举杯又道:“大人,再饮一杯!”说着又将杯酒饮下,这才扶桌坐下。
杨丛义饮完杯中酒,笑道:“美酒虽好,不可贪杯啊!”
“既是美酒,当再饮百杯!”江恺醉了,醉酒之时,意气风发,与清醒之时大有不同。
“江兄醉了,不可再喝了!”沈缙说话间,又给桌上空酒杯满上。
“小弟没醉,小弟还能再喝!”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杯子,举杯道:“大人,沈兄,满饮此杯!”
杨丛义、沈缙举杯同饮。
故人相聚,今日高兴,趁兴而醉,有何不可!
这一顿酒吃完,繁星闪闪,已近二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