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儿的面子上我也没说你什么,现在我倒是想问问锦乡候夫人是怎么教的女儿了。”
这简直是诛心之言,江氏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不是婆婆自个说不让接的吗?出了事却都是她的责任了,她没派人接吗?侯爷没派人接吗?她自个长嘴长腿,她还能硬绑着她回来吗?
可这些话她能说吗?只要她稍微露出委屈的表情,稍微辩解一句,迎接她的肯定是婆婆劈头盖脸的训斥,末了外加一句,“这个家你要是没能力管,就赶紧退位让贤。”
这是婆婆该说的话吗?这么多年她辛苦管着中馈,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外头人都羡慕她,侯府是大皇子外家,夫君是侯爷,宫里娘娘又圣宠不断,府里隔三差五就能接到赏赐。
可谁知道她内心的苦楚?
江氏往肚子咽着眼泪,请罪,“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的错,儿媳这就安排人去接。”
老太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我瞧出来了,那丫头是个倔的,奴才怕是接不来,你亲自跑一趟吧。我也知道这委屈你了,可这事都传到圣上耳朵里了,再不解决就带累娘娘和大皇子了。”
江氏手里的帕子猛地揪紧,眼圈立刻红了,忍气吞声,“是,儿媳知道了。”
堂堂侯夫人,让她去给个野种低头,婆婆只想到了娘娘和大皇子,就没想过她的脸面吗?
出了寿安院的门,江氏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香兰很担忧地看过去。
“没事,走。”江氏把脸转向一边,用帕子狠狠的擦了下眼睛,很快收拾好表情,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主院,香兰端来温水准备服侍主子收拾,被她摆手拦下来,“去请侯爷。”她是绝对不会向一个野种低头的。
庆宁侯很快就过来了,江氏在他跟前狠狠地哭了一场,哭得他心软内疚,最后长叹一声,“委屈你了。”
顿了下又道:“我让老四去接,人是他接来的,许是能听进他的话,你派个身边得力的一起跟着去。”
江氏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侯爷能明白妾身的心,妾身就不觉得委屈。九音那孩子是侯爷的女儿,就是妾身的女儿,等她进了府,妾身虽不说和颖姐儿彤姐儿一般看待,但和棋姐儿她们是一样的。”
她这样说,庆宁侯反而更加相信她的真诚了。
林崇渊却很烦躁,九音那丫头有多难搞他不知道吗?他在她跟前有什么面子?若不是后段他主动示弱,他们现在估计还在路上了。
人他都给接回来了,是她们自个给气跑的,现在却让他再去接,若顺当接回来还好,若是接不回,他的脸往哪儿搁?
折腾来折腾去的,他还要不要看书温习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虽然有母亲在前头顶着,但二嫂也没少上眼药。对母亲来说,不过多一个孙女,她也不至于就为难上了,都是二嫂在其中挑唆的。
二嫂,他的好二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