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母的晁溪儿圆润了不少,少了些少女的活脱,多了些熟妇的雅韵,无论妆容都极为得体,真是有一番郡公府大娘子的仪态。
“嗯,希望兰儿没事。初九这两日吃奶可乖?”宋杰随口问道。
听到宋杰提起女儿,晁溪儿的眼中尽是慈爱,轻轻说道:“她胃口极好,力气也大,嘬得奴家生疼呢。”
宋杰再次仔细打量着晁溪儿,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挤出一丝笑脸道:“真是辛苦你了,溪儿。”
“这时奴家的本分,郎君不必如此,我知你担心兰儿姐姐,所以便来看看你,近些日子你又忙于公务,比原来又瘦了许多,奴家看着心疼。”晁溪儿说着两眼微红。
“去岁颜神城中发生恁多事情,你也是知道,自打我们起事,我心里就有准备,以后怕是也没有一日安生之日啊。”宋杰见晁溪儿眼睛发红,似乎要哭出来,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柔声的说道。
“奴家知晓,这本是条不归路,但是郎君也要紧着身子才好,你可是奴家和初九至亲之人,你若有个好歹,我们可如何是好。”晁溪儿说着眼泪就要留下来了。
宋杰见状忙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晁溪儿的秀发,轻声道:“溪儿放心吧,我还要看着我们的女儿出嫁,我不会有事的,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晁溪儿轻轻嗯了一声,把头埋进宋杰的怀里,变得温柔如水。
过了一会儿,晁溪儿抬起头说道:“听闻近几日含烟身子不爽利,郎君该去看看她。”
宋杰一愣问道:“前两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不好了?”
“含烟身边丫鬟说,这月含烟似乎癸水未至,我寻思着是不是,是不是有了身孕。”晁溪儿说道。
“有了身孕?”宋杰轻呼一声道。
“你呀,以前我老是说你往她那里跑得太勤,现在你倒好,还没有我关心人家,心中只有兰儿姐姐,就像你以前给奴家唱那小曲儿中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看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晁溪儿噘着嘴不满的说道。
“哎呀,溪儿呀,为夫真的是太忙了,今日又听闻棣州兵事,心神早就乱了,哪里可是还有我们三万子弟呀,不仅仅是兰儿一人之事,你莫要如此。”宋杰只得苦着脸喊道。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先把鸡汤喝了,晚上去含烟哪里去看看吧。”晁溪儿也不是真的埋怨,现在的她识得大体,一家主母的范儿还是有的。
“嗯,我知道了溪儿。”宋杰回道。
晁溪儿又交代几句便出了宋杰书房,她还要回去给初九喂奶。
待晁溪儿出去,梁彦宗走了进来,随他一起的还有青衣卫的副指挥使何连州。
“拜见郡公。”二人想宋杰行礼道。
“何事?”宋杰问道。
“有南边来的船,说是要和我们做生意,下官先扣下了来人,对方说是南边的大豪商,姓箫,还说要求见您,您看见是不见?”何连州说道。
“哦?南边来人,他们要做什么生意?见我作甚?”宋杰有些诧异的问道,南边当然就是赵构在临安建立的南宋朝廷,不过此时还没有南宋这个概念,北方一般称之为南朝,或南边,正式称呼便是宋,大宋。
“郡公,下官猜测恐怕不是什么大豪商,是南边的朝廷派来的吧。”梁彦宗说道。
宋杰听后,想了想后,便问道:“他们人在哪里,有多少人来?”
“是大海船,整船恐有两百多人,不过我派人扣下,他们的东家下船与我们交涉,说是来做生意,我只让他带了两人下船,现在已经带到颜神城中。”何连州回答道。
葛辉本来负责潍州防务,现在被宋杰派去棣州解围,便让镇边军出身的何连州负责起潍州防务。
沉吟半晌后,宋杰说道:“带来府中见见,看他们想干嘛。”
“是。”何连州躬身回道,然后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