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消瘦的年轻人便被拎到孙喜身前,然后正对着宋杰,一脸的害怕。
宋杰仔细的打量着韩衡,发现他除了脸上的害怕,眼中却没什么惧意,不由得暗笑,看来真像孙喜说的这小子在装傻啊。
不由分说,宋杰抽出随身的手刀,一下子比在韩衡的脖子上,然后再次打量起他的神色,这下韩衡的眼中才有了恐惧的神色。
“小杰,你这是作甚,快把刀放下。”谭木匠见宋杰突然把刀拔出来比在韩衡的脖子上,吓得轻呼一声。
“谭伯,你别管,我怀疑这小子偷了你的图纸和我们宋家的秘密。”宋杰盯着韩衡冷声说道。
韩衡的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脸和脖子都憋红了,却也不开口解释。
“喜哥儿,你说,若是有人试图盗取宋家机密,应当如何处置。”宋杰眯着眼,仔细打量着这个韩衡,然后冷冷的向孙喜问道。
孙喜楞了一下,然后十分郑重的说道:“小员外,此罪当诛!”
“好,我现在怀疑这个韩衡,偷了宋家的机密,你去让人来拿下他,严加审问,必要时可动用任何刑罚。”宋杰把“任何刑罚”几字说得特别重,语气森然。
“这……”孙喜犹豫道,他不知道宋杰为何突然要对这个韩衡动刑。
“还不快去!”宋杰厉声催促道。
“是。”孙喜躬身答道。
“我……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这时面前这个青年终于开口说话了,为自己辩解道。
“你怎么证明你没偷呢,说!”宋杰把刀逼得更紧。
“小杰,你这是干什么?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啊?”谭木匠被宋杰越来越严厉的气势吓到了,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宋杰如此动过粗。
“谭伯,这个小子,把我们所有的器物制造都偷了去,这就是另外一个邹氏兄弟!”宋杰大声道,他没有看谭木匠,而是目光犀利的盯着韩衡的眼睛,仔细观察着。
“怎么可能?这……”谭木匠一头雾水,韩衡偷了宋家器物制造技术?这怎么可能呢,谭木匠开始仔细回忆。
自从这韩衡来了宋家便被他带在身旁,这孩子胆子小,也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屋子,就是谭木匠去了南台山工坊,他许多时候也是跟着的,其他人也都知道这是谭木匠故人的孙子,被金人害死爹,流落街头,然后变得有些痴傻。
“哼!现在济南府的镇防军来淄州攻击我们,这小子就是从济南过来的,说不定他就会带着这些秘密投靠过去,到时候对我们有什么损失,谭伯,你应该知道!”宋杰寒声说道。
“啊!韩衡?你居然……”谭木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韩衡,一脸的疑惑。
“谭阿翁,我没有,我不是,我怎么会投靠金人,您听我解释。”这时韩衡急道,言语清晰,语速也快了许多。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装疯卖傻?”这时宋杰冷笑一声问道。
“我……”韩衡看了一眼宋杰犹豫着。
“你不说也可以,我宋家军里有青衣卫,擅长刑罚,古今各种酷刑都能让你试一遍,到时候恐怕你会求着说了。”宋杰淡淡的说道,不过语气依然冰冷。
“我真的没有偷过宋家的任何东西,我敢起誓……”韩衡看了一眼宋杰,又看着谭木匠认真的说道。
“呵呵……”宋杰轻笑了起来,然后收起了手里的刀,看着韩衡道:“装疯卖傻,韩小官人,你的城府很深嘛,如果不是身怀什么秘密,就是动机不纯,现在巧了,山东府的金兵就打过来了,你的主子来了,你就可以去领赏了。”
韩衡此时露出愤怒的眼神,然后咬牙道:“我说过,我没有偷东西,也不会投靠金兵,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害死了我爹娘,还有我妹妹……”
韩衡说着缓缓的蹲了下去,用手抱着头,发出呜呜的哭声,谭木匠和孙喜都不知所措的看着宋杰。
等韩衡哭了好一会儿,宋杰才问道:“说罢,什么秘密,装了两年。”
韩衡抹了抹眼泪然后站起来道:“小员外,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杀金兵,我真的没有偷过宋家什么东西,之前我到宋家时不知道为何会至此,也不知道小员外为何要派人去寻我祖翁,所以才装成痴傻模样。”
韩衡的此时说话逻辑正常,言语通顺,哪里还有那呆傻胆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