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前唐勋贵之后,这怎么能比?要联合也是他们听命于你,没有你的支援,那莒州之围能解?少威啊,你可不再在这种事情上犯傻,这可是大义问题,不容含糊。”梁尚君用恨铁不成钢语气急道。
“可我也不一定是广平郡公之后啊,而且赵家军势力比我们强,顶个郡公的名号有何意义?”宋杰一脸无奈的说道。
“看来我之前的话都是白说了,你要知道,在这北地,除非他赵开山敢自称太祖后裔,否则就还是乱民,不光女真人,就连汉人也会如此认为,而前唐勋贵就不同了,这里是中原故地,本就是汉人的天下,你若振臂一呼,来归顺的汉民也只会认为你是拨乱反正,就像刘玄德,哪怕是沦落到卖草鞋,只要听到他是中山郡王之后,他便是刘皇叔!”
“此事你听我的便是,不用再考虑,我已经拟好檄文,明日便送来与你过目,只有如此我们才有回旋余地。”梁尚君语气恳切的说道。
正在宋杰还在考虑的时候,晁克己带着李元和朱来前来找宋杰,见梁尚君在此,几人见礼后,晁克己说道:“小杰,刚才何强来找到我,把莒州之事说了,等他们三千步卒到了,你觉得如何编排,是让他们单独成军还是与我们宋家军混编在一起。”
“晁公,当然是编在一起,难不成送上门的士兵,以后还让他们离开不成?”梁尚君没等宋杰回答,便开口说道。
晁克己没接话,而是看着宋杰。
“晁叔,我觉得可以与何强商量一下,毕竟是他们的人,我们如何编排可征求他们的意见。”宋杰想了想说道。
“少威,老晁,我觉得这开府之事刻不容缓,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我们都得叫少威为郡公,或者是公爷才行,这规矩也得先立起来。”梁尚君又说道。
“这……”宋杰还在犹豫,他其实有些担心自己强行认个祖宗,会不会被真正的宋璟后人不承认,让天下人知道,怕是会贻笑大方。
“小杰,我觉得梁公此言有理。”晁克己说道。
宋杰没想到连晁克己也支持此事,大为不解的看着晁克己问道:“晁叔,此事……”
“小杰,梁公说得对,名不正言不顺,不管郡公也好,其他什么称号也好,总比反贼听着好吧。”晁克己笑道。
“少威,你听听,你老丈人都如此说了,你就不要犹豫了,哦对了,你的婚事我觉得也应提上日程。”梁尚君趁机道。
宋杰也只能点点头道:“是,谨听老师安排就是。”
……
正隆四年十一月,颜神城宋杰自称广平郡公,并发出檄文。
檄文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女真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本有君明在上,足以纲维天下,然无良臣辅佐,涂毒地方,以山东为甚,于是人心离叛,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岂非应古之谶云:胡虏无百年之运乎?
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予本故唐广平郡公之后,目视我山东之民,久苦暴政,深用疚心。予恭承祖名,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吊民伐罪,拯山东生民于涂炭,复汉民之生息。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汉土,背我者自绝于华夏。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除暴政,使民皆得其所也。
北地各族之民,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休戚与共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此时读着檄文的徒单贞心头极不是滋味,此文出自谁之手他一清二楚,定是梁尚君,不就是让他给自己免费供应蒸酒吗?你居然窜唆人造反,至于吗!
一个知镇,敢自称广平郡公,我便拆了你的颜神城,看你到底几斤几两,徒单贞恨恨的想着。
正隆四年十二月十一日,徒单贞集结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颜神城,还带着邹家兄弟打制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