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我可没说谎骗您,这真不是刘三爷去逼迫老张头的,再者足足五两银子呐!当时附近街坊都有看见,而且老张头厌烦他家那条老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附近的几户人家,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徐儒士曾写文夸赞过那条老狗,让他早年逢人可以吹嘘一番,那条老狗早让老张头给宰了吃肉了,哪里还能留到今天?”
这许老大夫的堂孙子说着这话,就悄悄的看了于乔一眼,不过在看到于乔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且一言不发后,这让他眼中略有些失望。
他可不是为了他二爷爷才特意回来的。
于是,他想了想,感觉是自己说的不够,便赶紧补充道:“刘三爷已经带人过去了,我是见人手够,才得以告了个假,特意来跟二爷爷您说这事儿。”
许老大夫闻言,不由眉头紧蹙,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合拢,几次三番后,许老大夫只是叹了口气。
毕竟,那是人家养的狗。
不过这时,声声狗叫声从外头忽然传来。
“灯笼?”许老大夫瞬间就听出陪伴了自己三十多年,如友亦子般的那只大黄狗,想也不想,就赶紧跑了出去。
许老大夫的堂孙子一见,便看向仍坐着的于乔,一脸谄笑:“秀才爷,不如一道去看看?”
“也好。”于乔点了点头。
随即于乔便和这孙子走了出去,立时看到就许老大夫没走远,而这个时候,许老大夫正大声招呼灯笼回来。
灯笼仰着脖子,冲着河对岸的偏东方向,一个劲狂吠。
于乔便看了过去。
这河并不宽,因此一眼看到对面,也将河东方向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给尽收眼底。
于乔就看到,方才离去的刘家人,此时就在两间简陋平房前。
不过这些人都没怎么动,反而远远地站开,站得很散,似乎是为了让周边的人,能够看清楚他们刘家人并没有强买强卖,只是简单的做一笔买卖。
因此,于乔就看到,在那平房前,一个老汉手拿一根棍子,这会儿正指着一条躲得远远的黑狗。
这黑狗只有三条腿,耳朵也少了一只。
想来这无疑就是老张头家的那一只忠义之犬了!
此时,这只黑狗显得很惶恐不安。
于乔隔了老远,都清楚的看到它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一副无比恐惧的样子。但是,这只黑狗趴在地上,只是看着那个老汉,既不龇牙咧嘴,也不叫一声。
兽类遇到威胁,害怕起来,必然做困兽之斗,但这只黑狗却是压下了这一兽性。
“过来!”于乔这时听到那个老汉大吼了一声,然后将棍子藏于身后,似乎是用了往日里常见的呼狗声音,还冲着这只黑狗招了招手。
那只黑狗还在颤抖,但随着老汉的呼唤声,还是哆哆嗦嗦的站起来。
然后,摇晃着尾巴,朝着这老汉走了过去。
“汪汪!”而这个时候,许老大夫的那只灯笼,突然叫得起劲起来,甚至还显得焦急,在河岸上来回蹦着。
这只大黄狗也活了十几年,但相较于那只一眼就看出老态来的黑狗,这只大黄狗就太有活力了。
不过无人能听明白这只大黄狗在叫什么。
砰!
这是于乔没有听到,脑补出来的声音。
因为他看到那老汉在那只黑狗走过去后,就猛地将棍子从身后抽了出来,接着就是一棒子砸在了黑狗的脑袋上。
这一棍子极为用力,有血从狗嘴里流出。
呜咽一声,这只黑狗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它看着那扔了棍子,以满脸讨好之色走向刘三爷的老汉,似乎是在困惑为什么要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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