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我揍他去!”
严诗长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镜中的小脸精致秀气,却一股子无精打采,她是真的累了,浑身都累。
“没有下次了。”
她低着头,轻轻呢喃。
陆淮十二点才回到宾馆,原先的公寓不知道怎么被狗仔摸着门了,被拍了一次后就再也没回去过,程洋给他找的新房子还在安置家具,这两天就在酒店凑合着。他刚回酒店就看见了老刘的微信。
【老刘:小淮啊,你怎么看一半儿就走了呢。把小明一个人丢那儿孤苦伶仃的,人都找我来诉苦了,说你始乱终弃。】
陆淮没回。
过了一会儿。
【老刘: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眼光高,算我的错,明天还有个演出,给你弄两张票,和小明一块儿去看看?】
【陆淮:不看】
【老刘:放心,这次不是芭蕾,花滑表演,国家队组织的,内部资源,给你留着呢。】
【陆淮:没空。】
【老刘:你要是没空□□早他妈累死了!闲着也是闲着,多感受一下艺术,灵感又不是你做梦梦出来的,带着点小明,这小子有待开发。】
陆淮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手机上最后一句话,回了一句:“几点?”
那边老刘秒回:“我让小明联系你!”
隔着手机屏幕陆淮都能感受到这个秃头大叔打字时激动的双手。
第二天中午林钟明果然给陆淮打电话了,陆淮刚好冲完澡出来,精瘦的身子裹着一个单薄的浴巾,露出纹理分明的腹肌。
陆淮上车的时候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林钟明瞄了一眼:“二哥,你这是彻夜未眠啊,那黑天鹅把你恶心的黑眼圈都突发猛涨?”
陆淮白了他一眼,林钟明自觉闭了嘴。
“几点睡的,熬成这样?”
“九点。”
林钟明开着车,昨天陆淮回去的时候才七点多,到家也就八点。
“这不挺早的,睡眠太多也能睡出黑眼圈来?”
“早上九点。”
靠!真他妈不要命了!
当然,林钟明不敢说,只是稍微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陆淮很疲惫,靠在车上就眯上了眼,看来他还真是陪着自己出来的。
老刘说的没错,会场像是国家队组织的内部表演,进场的时候全部要求手机关机。不过大都是进门关了,坐位上再开。林钟明在位置上翻着手机,看了看正在热身的花滑演员。
“我还是第一次看真人花滑呢,你说她们要是突然摔一跤,是不是也能滑出去好远?”
陆淮压了压帽子:“我把你扔进去试试?”
小明不说话了。
花滑的艺术欣赏性和芭蕾差不多,就是形式新颖一点,开场好一会儿也没引起陆淮的兴趣,他依旧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眼睛散漫的看着冰面上的演员。
林钟明中场看了看手机,然后对陆淮说出去打个电话。
他穿过整个观众席,帽子加口罩,没人认出他来,不过出去的时候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这种阵势估计他现在还用不到,至少得到他二哥的级别吧?想到这儿,他突然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林钟明和经纪人谈演出的事儿,柏林的音乐会,是串场还是整场。不知不觉快一个小时,他挂电话的时候演出都结束了。
他往场外转了一圈没找到陆淮,回去的时候发现人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场演出又泡汤了。
林钟明刚坐下,陆淮揉了揉眼睛就醒了。
“看到哪睡着了?”
“嗯?刚开始吧。”
“……”
林钟明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演出已经完全结束,剩下的就是国家队的队员在练习了,看台上除了教练也没剩几个人了。
“走吧。”陆淮拿上衣服起身。
练习场上分好几拨,大多人在练习基本功,严诗从场中央滑回来,朝一旁的教练打了个手势,教练会意,打开了音响。
《》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飘然而来,在噪杂的练习场上引出一道幽静飘扬的长河,河水顺曲而流,在严诗的脚下开了花,在陆淮的脚下灌了铅。
陆淮的脚步生生怔住,缓缓回头。
林钟明连头都没回,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造孽啊!
严诗对这曲子再熟悉不过,她踩着冰刀在练习场上肆意舞动,浑身如同精灵一样轻盈。
陆淮的眼睛有些不平淡,直到林钟明悠扬的吹了一声口哨:“呦,怪不得不专业,人小天鹅学花滑的,不是跳芭蕾的。”
陆淮瞥了林钟明一眼,把外套往凳子上一搭:“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