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付阮这人,打小不喜欢欠债,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把哭也给戒了。
从六岁到十七岁,从失去付长毅到保护不了阮心洁,付阮终于明白,除了自己,所有人都靠不住。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弱肉强食,她改变不了世界,就只能让自己变成食物链顶端的那个。
很巧,蒋承霖出生就在食物链顶端,没看付阮,他看着远处,动作标准的挥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只要付阮自己不想退,谁动她,他动谁。
付阮不愿胡思乱想太多,只当蒋承霖不想孤军对抗赵家,淡定道:“你本来就不该担心,不管这艘船是去寻宝还是探险,只要我上了,就没有半路下船的可能。”
蒋承霖勾起唇角:“成了,我们一起来夜城,不成,我们一起回岄州。”
付阮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觉得蒋承霖说不成晦气,而是两个‘一起’。
人的本质是群居动物,如果可以一起,谁想一个人孤零零呢?
当付阮心底止不住窜上一股暖流时,她再想用理智压,为时已晚,付阮绷着脸,硬生生挤出一句:“别说的自己好像多好说话一样,不成,我们回岄州,蒋承文别想轻易回夜城。”
蒋承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付阮的话,她的脾气,她的态度,她整个人都长在他心坎上。
他喜欢锦毛鼠多过女儿国国王,喜欢赵敏多过周芷若,他不是善类,也不想找个菩萨互补,就想找个更恶的,俩人以恶治恶。
付阮余光瞥见蒋承霖仿佛在笑,可是五秒,十秒,还笑个没完了?
付阮怕自己看错了,侧头瞥了眼蒋承霖,他当真在笑,干笑还不说话。
付阮蹙眉:“你笑什么?”
蒋承霖笑说:“比你多两洞,还不让笑了?”
付阮脸一沉,看不得蒋承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立马挥杆直追,蒋承霖原本想让一让付阮,结果付阮后面发挥得很好,连追三洞。
当晚蒋承霖请吃饭,他认真打了,就是没打过,吃饭时说:“你的球比伯父打得好多了。”
付阮也是放松了一下午,一时嘴快:“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给我爸。”
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果然,蒋承霖紧跟着道:“看在我给你抓娃娃的份上,你就当没听见,我可不想惹伯父不高兴。”
付阮垂目吃东西,哪怕心里异样,面上仍不动如钟。
她跟蒋承霖之间,好似不该是这种微微越界的关系,看似闲砍,实则有些许亲密。
余光瞥见蒋承霖,他倒是神色如常,付阮不确定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吃饭中途,蒋承霖接了个电话,温仕言打来的,明面问U盘里的东西能不能用,侧面就是催促蒋承霖付尾款。
蒋承霖对面坐着付阮,他心情很好,微笑道:“辛苦了。”
他让助理给温仕言打钱,比约定好的多了五十万,温仕言心安理得的收下,这是他靠眼力见儿赚来的。
当然,这也直面证实,蒋承霖就是想要付阮,从对手到队友,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过是想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温仕言拿到钱,给付阮发了张飞机图,再次告别。
当天晚上,规划局内部邮箱里收到尤佳一段长达两分半钟的‘诉苦’语音,发件人昵称:【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