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边三人校友见面,老话新谈,几米开外,穿着一身苔绿色麻质衬衫的蒋承霖,身边莺燕环绕,不是他有多好交朋友,而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来的多数都是乔旌南曾经的校友。
乔旌南的校友,大抵也是蒋承霖的校友,有了校友这层身份,就算以前不是朋友,现在见面也能说上两句话。
打从付阮出现的第一秒,蒋承霖就发现了,因为付阮身旁有座‘金光塔’,照得整个空间都亮了两个度,想看不见都难。
喊上乔旌南,蒋承霖朝付阮走去,刚走近就听到背对他的男人说:“当初想跟你说句话都不好意思,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还愿了。”
付阮眼带笑意:“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男人喜出望外:“可以吗?”
“当然可以。”付阮拿出手机,调出微信。
蒋承霖出声打招呼:“四妹,沈画家。”
沈全真现在比付阮还敏感蒋承霖的声音,听到‘沈画家’三个字,脑中神经立马紧绷成弦,抬眼望去,蒋承霖绿得像根刷了新漆的黄瓜,他身边是一身暗金色衬衫的乔旌南。
虽然两人身上完全不是一种金,可沈全真还是一瞬间觉得忌讳,怎么偏偏都是金色。
这边男人还没等加上付阮的微信,先转过头,看到蒋承霖和乔旌南,先是跟乔旌南打了声招呼,而后对不熟的蒋承霖微笑点头。
蒋承霖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笑容温和,斯斯文文:“没打扰你们吧?”
男人:“没有。”
说是这样,他加上付阮的微信后,还是很快就转身走开。
乔旌南看着付阮和沈全真:“今天人有点多,照顾不周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付阮:“我俩好好的,用不着照顾,你忙你的。”
蒋承霖看着沈全真:“沈画家今天格外隆重,这是对业内前辈的尊重吗?”
乔旌南本科建筑,后来又学了景观设计,大学时就参与过很多出名的大型项目,虽然外面一直说他是‘保皇派’,可是有人出生就在罗马,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沈全真面不改色:“那是一定,毕竟当初没少受乔总提携。”
乔旌南:“提携说不上,你自己有本事,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两人四年前闹掰时,就差互相提刀砍了对方,如今再见,能面和心善,说实话付阮和蒋承霖都很意外,毕竟那样深的感情,那样浓的愤怒。
可能这就是时间的力量,能慢慢将相看眼红,熬成假意微笑。
不远处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慌乱女声,几人闻声看去,一个男人上衣湿了一片,对面女人正手忙脚乱,不知从何下手,一直在道歉。
乔旌南见状,第一时间迈步过去,站在女人身旁:“怎么了?”
“我刚滑了一下,把酒洒人身上了。”
乔旌南叫人过来收拾,又替她询问对方,全程陪同。
沈全真秉着呼吸,学着其他人看热闹的表情,努力平复乔旌南突然转身离开时,她那一瞬间下坠的心情。
“齐方苡,乔旌南合伙人的妹妹。”
付阮看向蒋承霖,谁问他了?
蒋承霖回视付阮,目光又非常灵性地扫了眼沈全真,那神情似乎在说:你不想知道,沈全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