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染‘天骨沙漠’

了一鞭，如同莫德白熊一般的教官震耳欲聋的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们进去吗？啊！”

    白羽和白翎各自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伦纳德教官收起教鞭，锁好门，掏出电子文档：“姓名！”

    “白翎”

    “白羽”

    “罪名！”

    “自卫！”

    “同上！”

    伦纳德放下手里的电子文档，一脚踹到白翎禁闭室的门上：“别跟我扯淡！否则我把你们踢到太空里！”

    白羽和白翎对教官的威胁并没有感到害怕，没有任何一位教官会把学员踢进太空里，白羽透过狭小的探视窗，指着自己乌青的面颊说：“是他们先动的手。”

    “哼！”伦纳德理都没理，在电子记录上刷刷写着什么，白羽踮起脚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无故殴打同学’

    “禁闭3天！然后罚72小时额外勤务，再有下次，惩罚加倍！”伦纳德爆喝一声，转身离开了。

    “莫德熊！”

    “不讲理的变态！”白羽和白翎骂道

    “脸没事吧？”白翎走到墙角坐在地上问。

    白羽伸手摸了下自己面颊，疼的倒抽了口凉气：“没事，娘炮，白长那么大的个子。”

    白翎显然听到了妹妹抽气的声音，笑了起来：“你那一拳白挨了。”

    “哼。”白羽哼了一声：“下次直接从背后下手。”

    “拉倒吧，下次就是禁闭六天，罚144小时勤务。”白翎想起伦纳德教官刚才的话：“提前说好了的，我帮你修理那两个白痴，要是罚勤务……。”

    “知道了，餐厅的活全是我的，正好还能偷点东西吃。”白羽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到地板上，禁闭室非常狭小，除了一个马桶和洗漱池，再无他物，而且灯光只能从外面的走廊射进来，里面显得昏暗无比。

    “你的军史课补考过了没？”白翎随口问道。

    “及格加，不过总算是过了，下周补考体能。”白羽闭上眼睛，准备补下觉，联邦海军学院似乎总是不打算让学员睡好觉，尤其是新来的伦纳德教官接手他们这个班后，夜间拉练平均一天两次，而且他故意安排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现在搞得全班生物钟都乱套了。

    白翎叹了口气，很快听到白羽的鼾声，体能，又是白羽必补的科目，倒不是白羽偷懒，连军医都多次想把她劝退，白羽身材实在是太瘦小了，就拿单杠一项来说，她连杠都够不到，更不用说后面的动作了，可杀千刀的联邦海军，不会因为你身高问题就放你一马，直接不及格了事。

    自从4351年父母身亡后，她们姐妹两个在逃生舱里，没吃没喝、担惊受怕的呆了足足两天，才被姗姗来迟的联邦海军战舰发现，之后被送到了海军设立的孤儿院，从那时起，白羽就经常生病，不是发高烧就是肺炎，想来那个时候就落下了病根。

    之后她们姐妹俩就被送到联邦海军学院，这也是她们唯一能去的地方，联邦分配给孤儿的社会福利份额极少，这点从孤儿院的伙食就能看得出来，义务教育也跟她们没关系，从孤儿院出来后只能进入军队，要服役十年，否则自行偿还各种费用，还要加算高额利息。

    所以，4353年那会，白翎10岁，而白羽则只有6岁，白翎到了要被强制送入海军学院的年纪，为了照顾身体刚刚见好的妹妹，白翎咬了咬牙，要求妹妹跟自己同期入学，孤儿院的院长倒是个好人，她知道姐妹俩的悲惨身世，勉强同意了，海军也没什么意见，他们一直想给年龄更小的孩子灌输军人意识，造就一批绝对忠于联邦的职业军人，只是迫于社会舆论压力和经费的钳制，没机会这么做，而白羽就成了一个被特批的‘试验品’，可怜的白羽刚入学的时候身材矮小，一头白发，以至于教官第一次点名的时候，误认为藏在队伍中的白羽没来，从此，白羽也就有了一个‘白毛小矬子’的绰号，常常受人欺负，但是这种情况很快得到改善，因为姐姐拿着塑料餐刀，妹妹抄着比自己只矮一点的军用折叠椅，追打某个‘嘴欠’同学的情景，实在是有点……，不过宪兵队倒是认为，自从这对姐妹学了格斗术以后，情况倒是变得文明多了，至于医务室那边，多了很多缝缝补补的麻烦，他们就管不着了，这次的情况也差不多。

    “开饭啦！开饭啦！”门口响起一声熟悉的吆喝，白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

    端着两个餐盘的老勤务，一走进禁闭室，马上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又有你们两个，我这里的面包比食堂的好吃是怎么？”

    白羽对‘吃饭’两个字很敏感，立刻醒了跳起来：“老菲佳，你可算了来了，饿死我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由于在禁闭室常进常出，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白翎和白羽对这个专门监管禁闭室的老勤务非常熟悉，老菲佳也是如此，这姐妹俩是他的‘常客’。

    老菲佳蹲下身子，拉开禁闭室下面的小门，把餐盘推进去：“老样子，面包，还好吃的？你还以为这是医务室的病号饭啊。”

    白翎就怕这个，倒不是自己，而是白羽，别看白羽个头瘦小，但是饭量却比男生都大，而且有突发性低血糖的毛病，训练场跑着跑着，突然低血糖一头栽倒也是常事，所以体能训练的时候，只要一听教官喊：‘白翎，停止训练，跑步过来！’，一般都是因为白羽晕倒，而送的地方也不是医务室，而是食堂，有一次白羽从3米高的横木上晕倒栽了下来，要不是下面有厚厚一层稀软的泥浆，就不只是手臂脱臼这么幸运了。

    “这么……少。是不是……你……贪污了！”白羽把面包塞进嘴里，疯狂的咀嚼着，嘴里还嘟嘟囔囔开着玩笑。

    老菲佳‘扑哧’一声笑出来：“就你嘴里那点面包也值得我贪污，喏，这个给你！”

    白翎只听到隔壁的白羽欢呼了一声：“天啊，是火腿，好大一块，老菲佳，你真是个好人。”

    白翎觉得奇怪，老菲佳这么做绝对违反校规，这个老勤务也不可能突然‘良心发现’：“老菲佳，火腿哪来的？”

    “嘿，白翎，你可就没有了。”老菲佳说：“有人关照你妹妹，特地给她加的餐，说是白羽下周要参加体能考试的补考。”

    白翎拿起硬面包，慢慢撕咬着：“谁给的？总得谢谢人家。”

    “嗯，瞧瞧，还是姐姐懂事。”老菲佳也不急着走，反正白翎的食物不多，白羽吃东西一向很快，所以他打算聊一会，收完餐盘再走，省的跑两趟。

    “好了，别卖关子了。”白羽说道。

    只听老菲佳说：“这种事，我活了半辈子也头一次碰到，就是那个新来的教官，以前是王牌飞行员，叫什么来着……长得挺壮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钻进战舰舱门的。”

    “伦纳德……教官？！”白翎惊呼道。

    “咳咳咳，谁？莫德熊！”白羽显然被火腿肉呛到了。

    “啊，对对，就是他。”老菲佳拍了拍巴掌：“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就是叫这个名字，我说，白羽，这么称呼教官，让别人听到，可是要抽你鞭子的，亏了伦纳德教官，还关照你每顿都要有肉吃。”

    “我的错！”白羽马上道歉：“替我谢谢他。”

    “不用，他说了，你补考再不过，就把你踢进太空里。”老菲佳笑着说。

    -

    五天后

    伦纳德阴沉着脸，瞪着气喘吁吁地白羽，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及格！”

    白羽高兴地敬礼道：“谢谢您，教官。”

    “哼！解散，把箱子送回仓库。”伦纳德教官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白羽高兴地抱着一只空弹药箱子，跑到仓库，正巧看到白翎正在保养一大堆枪械。

    “怎么样？”白翎放下手里的枪械零件问道。

    白羽笑得非常灿烂：“嘿嘿，及格。”

    “呼，谢天谢地，你单杠怎么过得？”白翎问道，只要不是突发性低血糖，障碍越野、绳索攀爬那些白羽都没问题。

    白羽呲着牙把手里的空弹药箱放在桌子上：“伦纳德教官把这个垫在我脚下，我就够得着了。”

    “你牙缝里是……”白翎注意到白羽牙缝里全是黑色的糊状东西。

    白羽舔了舔牙缝，然后咂咂嘴道：“巧克力，伦纳德教官给我的，在绳索攀爬测试的时候。”

    白翎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关照你。”

    “我也没想到。”白羽把箱子放回仓库的物品架上，拿起一支磁轨步枪，帮白翎的忙。

    -

    4693年7月8日、裁决号、泰坦战舰、全景舰桥

    “后来呢？”白羽笑得肚子疼。

    “后来？我们关禁闭的原因又多了一个，只要听到同学叫伦纳德‘狗熊教官’或者‘莫德熊’，你就立刻找茬动手，我只好陪你喽。”魅影摇摇头说。

    “哈哈哈哈……”白羽捂着肚子笑得岔了气。

    “一对惹祸精……”奥拉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