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个多月前,秦椒在更衣室劈里啪啦把想说的都说了,一口气倒是顺了,过后难免又反思自己会不会有点过分。当时周贝拉惨白的脸色和唇边的苦笑,都让她记忆深刻。
如今在这里偶遇周贝拉,她只觉得尴尬,除了干巴巴的“下午好”实在无话可说。
倒是周贝拉在原地站了站,朝她走近说:“我买的姜饼有点儿多,分你一些?”
“chilli,遇见你的朋友了?”许唯一问。
秦椒略一踌躇,点了点头:“这位是我的朋友,周贝拉,她同亚瑟也是朋友。”
许唯一善解人意,当即表示自己可以给两个朋友提供空间:“华兹华斯的墓地就在旁边的教堂,这个季节在诗人之路散步感觉一定很好。”
圣奥斯瓦尔德教堂的墓园很安静,华兹华斯的墓就在一棵紫衫树下。周围每一块地砖上都刻着捐款人的名字。正是他们对诗人的热爱和慷慨解囊,把这片墓园建成了诗人的纪念花园。
“华兹华斯一定很幸福。”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周贝拉突然说,“生前贫穷,甚至堪称潦倒,出身律师之家却不务正业,死后两百年却还有这么多人爱着他。”
秦椒想了想:“写诗能写成着名诗人,这肯定不能算不务正业。就算不着名,写的东西狗屁不通,他也成功养活了自己和老婆孩子,七个还是八个孩子……”
她正回想刚才在墓碑上看见的名字,周贝拉笑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秦椒侧眼看她,惊讶地从表情中判断她的羡慕竟然不是嘲讽。
忽然就想起,许久之前,傅亚瑟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看书喇
“那天你说,让我去找点正经事做。可什么才是正经的事?”周贝拉发出一声轻叹,“从小我接受的教育,我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我要成为怎样的人,从事怎样的职业,又缔结怎样的婚姻。我不是一直这样努力的吗?”
她定定地看向秦椒,列举出她所读过的学校,参与的工作,获得的奖项,以及,“在我们那个圈子里,亚瑟就是最优质的婚姻对象。”
秦椒皱皱眉,直言不讳:“你说得好像在超市选猪肉噢。”看书溂
周贝拉失声而笑:“我这样说,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和亚瑟……”
“无论我和傅亚瑟是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真的猪肉会任人挑拣。”秦椒大声说。
“所以我失败了。说真的,我的确接受不了这种挫败感。从各方面来说我们都完美匹配,但是他宁可选择你……”
“等等!”秦椒打断她,“我也不是任人选择的猪肉,谁都不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恋爱结婚当成超市购物?”
“因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规划的,包括在二十八岁与合适的对象缔结婚姻,开始经营美满的家庭。”周贝拉苦笑着摇摇头,“我完美地执行了每一步,他却用拒绝羞辱我,告诉我,我居然不如一个连英语都讲不好的女厨师。”
“我的雅思成绩是6.0,现在口语更流利了。”秦椒认真地说,“女厨师又有什么问题?”
她指指周贝拉怀中的纸袋:“格拉斯米尔姜饼的发明人不就是个女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