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维约夫听着满山遍野的惨叫声,头皮都发麻了,要知道他打了十几年的仗,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场彻彻底底的糊涂仗,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自己的部队就损失巨大,这还是在己方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啊。
不过,此时的穆拉维约夫也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大声向身边的传令兵喊道:“让士兵们不许别动,注意脚下,遇到绳索千万不可碰。”
“是!”
传令兵转身跑去,可是刚跑出十几步,忽然向下一陷,整个身躯落入地下,只有头颅还露在上面。
穆拉维约夫心中一惊,连忙冲上前去,只见传令兵陷入的是一个上面铺满雪层的陷阱,陷阱四周,插着数根斜向上的尖刺,传令兵的胸膛,已经被尖刺戳了几个对穿,整个人被架在洞口,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胸前,早已咽了气。
这名传令兵与穆拉维约夫朝夕相处,早在土拉省时就跟着他了,此时见他惨死,心中暴怒异常,大声怒吼一声,将长刀指向山顶:“你们这群野蛮的中国人!卑鄙的中国人!胆小的中国人!如果你们还有军人的荣誉和勇敢,就光明正大的和我们打一仗,你们敢吗?你们敢吗。。。。。。”
叫喊声在山林中远远回荡而去,却无一名人应答,彷佛这座哈图山上根本没有一个牧民,而哥萨克兵的哀嚎声却是此起彼伏,显然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被这陷阱和暗箭所伤了。
此时,李元宏正趴在一张白色的帐篷布下面,笑着对一边的胡麦生低声道:“这条老狗叫什么呢?好像被气坏了嘛!”
胡麦生抓了一把雪在脸上抹了抹,以保持清醒,嘴里也呵呵笑道:“他说咱们残忍,卑鄙,胆小,不配做军人哩!”
后面的王雁归气道:“说到残忍,他们俄国人袭击咱们商队,杀害多少无辜,比咱们残忍多了,说到卑鄙,他们俄国人妄图侵占中国领土,诱骗牧民做他们的农奴,他穆拉维约夫这一次还背弃誓词、报复牧民,卑鄙上咱们可比不过他们。。。。。。”
李元宏连连点头,插口道:“说到不配做军人,嘿嘿,咱们本来就不是军人嘛,哈哈哈哈。”
图卜尔接着说道:“说到勇敢,这些俄国兵倒是当之无愧,是一群汉子,打到现在,他们还没一个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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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上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哥萨克兵的惨叫声却接连不断,穆拉维约夫无奈之下,大声喊道:“全军停止前进,没有命令,不许乱动。。。”
其实不用总督下令,哥萨克兵们已经停止了前进,像一群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鼻孔里喘出的气息,凝成一股股白色的蒸汽。
穆拉维约夫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灰暗的树林里,处处隐藏着杀机,更为可怖的是,从开始攻山至今,竟然没有见到一个牧民,按理来说,通常的蒙古人,就算打起来,也是光明正大的,这种藏头露尾的战术和蒙古人的秉性完全不符啊,难道是那两个长得像汉人的厨师在指挥?很有可能。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渐渐西下,所有哥萨克兵已经呆立了一个多时辰,一些耐不住的士兵又开始前进,但是随即而来的又是不断增加的伤亡。
穆拉维约夫看着渐渐临近的暮色,心急如焚,他不愿与牧民们的第一仗就这样不光彩的认输了,这对他的威严和名誉将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对哥萨克兵的士气也是一次严重的打击,更是对沙皇陛下的亵渎,所以,必须在夜晚来临之前,击败这群牧民,如果不能,至少也要挫一下他们的锐气。
想到这里,穆拉维约夫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士兵听着,所有人排成一列纵队,以箭型向上前进,敢于逃跑者,本人枪毙,全家罚去乌拉尔开矿山!”全家去乌拉尔开矿山,无疑是哥萨克兵最可怕的梦魇了,也是最重的惩罚。
士兵们每四十多人排成一条长队,由长官领头,再次向山上进发了。
惨叫声再次传来,每支队伍领头的士兵不是被羽箭射中,就是落入陷阱,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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