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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栗说:“给予祈求永生的生命他想要的,但又不真正给予他现实,将他放在镜花水月里,看他每天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折腾人,这种手段的确很恶魔。”
脸怔忪在当场,他脑子不蠢,只是沉浸在永生的癫狂中,现在从萧栗的话里品过味来:“牌灵?”
这位男子原先举手投足都带有西方管家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但现在自从萧栗说了那句话以后,他的唇畔就带了一种懒洋洋的笑意——这位化身牌灵的恶魔说:“啊,被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萧栗:“那杯茶。”
他接着道:“从游轮变成幽灵船的一开始,我就在墙壁试探,发现越往里面走腐蚀程度越厉害,但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而你为了营造‘永恒’,还亲手泡了一杯热茶,以此营造‘这艘船上的时间是凝固的’这种感觉。”
男子摸着下巴:“我还以为那杯茶是画龙点睛之笔呢,人死之前泡的茶,结果下一波人上来了还冒着热气,多好的题材。”
“还有白骨位置的移动,上面与墙壁同样被腐蚀的痕迹,”萧栗用手指磨挲着白骨的损坏处,“起初我以为这艘船是活的,但看到那张脸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永恒是假的,这里都假的。”
恶魔道:“哦?”
“斯特船长向你祈求永生,你也许是无聊,也许只是单纯的变态,将他变成现在这样子,但你觉得还不够有趣,你将他的船改造成了现在这样子,躲在暗处,也许每天还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脸彻底沉默下来,他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蜜蜂,如果外面不是海,那外面是哪里?”
萧栗:“……蜜蜂?”
“你比虫子有思想一点,自然就是蜜蜂,”脸解释道,“告诉我外面是哪里?”
萧栗多看了那张脸一眼:“肠胃。”
“这里是……恶魔的肠胃。”
海不是海,是胃液。
“那颗红烧胖大海——不是,说错了,是红色怪物,它也不是寻常的恶灵,它是祭品,是外界人献祭给恶魔的,吞入肠胃后的祭品。我们之所以前进的时候觉得绕来绕去,也是因为在肠道里行走。”
萧栗之所以能认出来,还是缘于当初在幽灵列车上血腥玛丽出现时,从镜中浮现的献祭场景——那副场景除却有封印阵之外,还有早已画好的献祭阵。
而在之前萧栗等待血肉怪物的时候,对方从转角处露出脸,侧后方就印刻着一道这样的阵法。
恶魔鼓了鼓掌:“想法很好,但你就没有想过,你当着我的面揭穿我,不怕我直接翻脸杀了你?”
随着清脆的掌心交击声,玻璃窗外的海水逐渐起了变化,从深不见底的蓝色变成了一片粘液,门窗墙壁的材质也从木质变成了血肉,触感软绵绵的,极为怪异。
“不怕,”萧栗抬起手,用手术刀直接插入了那张扑克牌,将它钉在了方向盘上,对恶魔笑了笑,“因为我随时可以走。”
那张扑克牌被手术刀插入的地方诡异地溢出了鲜血,从上面幻化出一个虚影,脑门上被横插一刀,张嘴发出无声的呐喊——
恶魔的脸色变了变。
“一切的宝藏,鬼怪都是虚假的,真实的只有这张扑克牌,无法摆脱的也只有它。”萧栗拔出手术刀,又往扑克牌的中间来了一刀,“它是你的分.身,还是子嗣?跟着人类,是需要通过人类来隐藏自己?还是说……需要汲取人类的生命?”
他边说,那柄手术刀继续往下,越来越接近扑克牌上小鬼图案的第三条腿处——
恶魔叫停了他:“够了。”
萧栗的刀也就停在了半空:“这张扑克牌就是‘它’,是跟着我们的恶魔。”
扑克牌是恶魔发给众人的,也许是恶魔的分.身,它继承了恶魔的霸道,还未有意识就本能地防御其他鬼怪,被众人当做灵器,但那其实只是恶魔的温床。
所以毁掉它,就可以完成任务。
他这句话是说给其余轮回者听的。
“它是我的力量种子,本来想通过你们温养两天,等它彻底吸收了你们的生命,你们也就该去死了。”恶魔说,“我见过很多外来者,莫里亚蒂,不得不说,你很有趣。”
萧栗冷漠地说:“我也见过很多鬼,你很无趣。”
他慢条斯理地彻底划开扑克牌,等待任务完成的传送。
作者有话要说:某天,恶魔想到了与萧栗之间的仇恨,想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于是,恶魔说:“献祭我的一根头发丝,让莫里亚蒂倒霉吧。”
真·莫里亚蒂:……
百般波折后,恶魔在轮回者们中间打探到了萧栗的真名,于是恶魔说:“献祭我的一头秀发,让夏洛克倒霉吧。”
真·夏洛克·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