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却更多的是无法割舍的情谊。
孔信这辈子阅人无数,真正当成朋友的,却只有这么寥寥几人。
曾经他以为孟昕死了,刹那间,真是整个天空一片黑暗,那是如同被人砍去左膀右臂般的钻心之痛。
如今,这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如同主人家一般招呼他进门聊天,这种感觉,却比钻心之痛更加疼痛难忍。
罗子庚握紧他的手,“没什么的,孔哥,凡事往好处想,也许孟哥是有苦衷。”
“嗯,”孔信木然被他牵着走进别墅中。
韩夜只有二十二岁,却沉稳得像个四十岁的人,几个人走进客厅,韩夜正在和孟昕说话,站起来和梅雪握了下手。
梅雪拿出电脑,笑道,“韩总,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关于令慈的翡翠首饰,我们有这样几个方案……”
孔信坐在梅雪旁边充当他的助手,而罗子庚和王八贤西装革履站在他们背后,一胖一瘦,俨然是一对哼哈二将,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韩夜扫一眼她的方案,懒洋洋道,“我相信苏富比的能力,这批首饰随便你们处理。”
“多谢韩总信任,”梅雪微笑,拉过孔信对韩夜道,“这是我的儿子,孔信,在大陆也算小有名气的古董商,前两天在拍卖会上,就是他跟韩总叫价叫到了最后。”
孔信站起来伸出手去,笑容满面,“很高兴见到你,韩总。”
韩夜和他握手,一触即分,冷淡道,“孔信是吗,久仰大名,不好意思从孔老板手里抢走了柴窑,希望孔老板以后能够管住自己,不要随便打别人东西的主意。”
客厅中气氛刹那间如同冰冻一般冷了下来,孔信眼神复杂地扫过韩夜和孟昕,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底腾了起来。
——从各方面资料看来,韩夜是个阴郁的人,可他们在进门时,分明看到韩夜对孟昕笑得十分温柔……
“卧槽,”王八贤第一个炸毛,皮笑肉不笑地抽着腮帮子,“韩大爷牛掰啊,你的东西?本王愚钝,听不出韩大爷这指的是贯耳瓶呢,还是某人呀?哎哟您老人家普通话学得不错,连语带双关都会了,只是咱们大汉民族上下五千年泱泱华夏文明,可不止会语带双关吧?您的语文老师没教过你文化人说话要含蓄啊?还是您受资本主义的荼毒,要走奔放路线?来来来,既然您走奔放路线,那咱们再奔放点儿吧,敢不敢交代一下你和我们孟大姑娘什么关系?哥儿几个可都是和孟昕一块儿穿开裆裤长大的……”
韩夜脸色一沉,背后几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按住腰间,俨然是要拔枪的架势。
王八贤不甘示弱,右手刷的塞进西装里,嚷嚷,“怎么着?说不过人就要开打?”
“阿夜,让你的人出去,”孟昕冷冷地出声,“王八贤,把枪放下。”
韩夜一挥手,保镖们无声有序地退出客厅。
“哎哟小孟你说什么傻话,枪支弹药多危险呀,人家只是掏个烟,”王八贤恶劣地嘬着牙花子,将手从西装里拿出来,手里捏着一包九五至尊,弹出一根递给韩夜,“韩总,抽一根儿?”
韩夜的脸色十分难看。
孟昕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道,“阿夜,你和他们有点误会,这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
王八贤哼哼,“朋友?不敢当。”
孟昕沉默下来。
孔信道,“小孟,我想听你解释。”
孟昕点点头,“下午去我家吧,我会将这五年内发生的事情都讲清楚。”
“不行!”韩夜突然出声,“他们不能去你家。”
“阿夜。”
韩夜执拗,眼神疯狂地看着他,“如果你敢让别人去你家,我就杀了他们。”
孟昕眼中滑过一丝痛苦,却只是转瞬即逝,,淡淡道,“那好,就在这里,阿夜,你告诉我苏富比将贯耳瓶送来了?阿信他们都很了解古玩,我想请他们一起鉴赏。”
韩夜点点头,“瓶子我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喜欢请谁鉴赏是你的自由。”
王八贤大咧咧坐在沙发里,“嘿,我说孟大姑娘,你们俩是傻逼了还是二愣了?贯耳瓶是在你手里吧,然后你拿去拍卖,韩大爷再花8亿买回来送给你?哦,不对,算上佣金得8亿半了吧,你们这对小情儿这是玩的哪门子的情趣?”
“不要乱说,”孟昕道,“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贯耳瓶五年前就不在我的手中了,我和韩夜也不是情侣。”
贯耳瓶刚刚被送来韩家,尚未拆封,几个佣人小心翼翼地捧过来,放在客厅中间的茶几上,孟昕打开盒子,随着包装一层层剥落,美轮美奂的贯耳瓶出现在众人面前。
——薄胎薄釉,雨过天青,宝光流转,华美绝伦……
“怎么可能?”孟昕却失声痛叫,双手颤抖着抚摸贯耳瓶清透的薄釉,“这不可能,不可能……”
孔信心头一揪,“怎么了?”
“是赝品,赝品……”孟昕嘴唇哆嗦着,“这不是那个贯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