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乏有滩险弯多的地方,即使水流湍急,也根本不会散开,而师爷趴着的船板,也是用几根藤蔓将一块约有十公分高的木板捆绑在上面,二哥撑的船桨呢?
一支长又结实的蒿而已。
这仅是在隐隐约约中能够看到的影子,没过了一会儿,船彻底朝洞内划了进去,什么影子都没有了,我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也只好蹲在船上,但看着师爷那恶心的屁股对着我,真是受不了,心想万一他憋不住放出个屁来我还不呛死?我瞅瞅自己这个位置,风来迎脸,屁来迎鼻的,可真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正想着,只听远处窸窸窣窣传来隐隐的声音,我两只眼睛顿时顺着风像灯笼一样死死注视着前方。
那声音窸窸窣窣自洞中传来,像夏夜草丛中一群蟋蟀时而欢唱时而寂静的鸣叫,在如此阴深的尸洞中悄悄回荡着,传入耳中,像一只悲怨女鬼的呻吟,那么的悲凉和伤寂。
我缓缓低下头,不自觉的看向水面,突然一惊,似有什么东西游过去,那东西大极了,我几乎一瞬间就倒吸一口气,可是我并不能说出来,师爷说的话也许不中听,但至少目前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着的。我慢慢将手捂着自己嘴巴,生怕再看见什么东西禁不住叫起来,那时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很可能让大家彻底遇到危险。
隐隐约约中,我只觉那东西大如牦牛,可有什么东西会在这阴暗水下游来游去的?我想,这水里一定很深,记得小时有次在护城河里游泳,大家脱光了衣服尽情嬉戏,那些水刚好漫过自己的身子,但想到进洞之前看到的景象,如果说这暗洞中的流水跟护城河相通,估计也不会深到哪里去。
我的第一感觉是,它的深度足以淹没二哥,也就是撑死了两米深;可也真是的,之前有些光亮的时候没能及时想起察看二哥撑船用的蒿,不然,这小小池水淹住那支蒿,仅凭湿痕便可以在我估测之下算出来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即使是两米深的河道也撑不下这么大的东西啊,我纳闷儿了,而且那东西好像还不止一只,我看着一条接着一条的影子在水里不停游过,这时二哥手中的蒿也停了下来,悄悄拿上来搁在船板上,尽量不发出声音,二哥的神情在夜色中有些哑然,呆呆地盯着身下的竹筏顺着水流静静飘荡。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那窸窣作响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我脆弱的耳膜像待在列车呼啸而过的铁轨旁,刹那间被剧烈的狂风袭来卷至耳中向内一个劲儿地鼓动,令我脑海中极不舒服,甚至有些晕眩,这种感觉像行驶中的高铁猛然间穿入隧道而你坐在窗前没来得及准备,你感到自己的耳膜立刻就要爆裂,却始终无能无力。我知道前面必是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故而一边谨慎看着前面,一边别在身上的匕首握在手中,我能感觉到那把匕首正在迫不及待的等着它的猎物,吞噬鲜血,因为在那把匕首被我用过两次以后,渐渐出现血光,此刻它正浑身轻颤着。
随着师爷一声小心,我们的大战彻底拉开帷幕。
二哥拽着我钻进水中,当时我正蹲在船上发愣,口中暗暗念着《亮剑》中李云龙的经典台词“狭路相逢勇者胜”,一边贼眉鼠眼的看看前面,一边又担心什么东西从船后头猛地钻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时我定眼瞅瞅师爷和二哥站立的位置,万一之前游过去的东西突然抽筋了,翻身上来,光是一口水,就能使我们这些坐在船上的人冲出去,更别说这条船被大浪掀翻,摔个七八烂,苦了师爷杰作。
我左看看又看看,好像操心事儿都能胜过师爷和二哥,这下黑暗中兀自摸出一只手来,只当是危险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不是恶鬼,也要让它变成断手的残废!我左青龙右白虎,撩起刀子就想扎过去,不想脑袋被抽了一下。
一个声音过来:“你丫的砍什么砍!”
一个猛子扎进去才知晓,原来是二哥,刹那间我的耳朵只剩下咕嘟咕嘟的声音,嘴里冒着泡,我想转过头来向二哥解释,却感到向下用力过猛的身子立刻就要浮上来,当我睁开眼睛,又是二哥一双滔天大手丝毫不客气地摁下,我躲闪不及,只能任凭自己好看的脸变得扭曲,身体再次下沉到水中,而且比先前更深,我能感到底层细小的沙粒都要被我震荡起来,纷纷裹住我的脸,还有那些水草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身不由己而心生同情,转而变本加厉起来,一边缠住我的腿,一边摇着叶子嘲笑,好像在说:
“哼哼,小子,你终于被我逮住了,我可是这水中身材最漂亮的美女,今天你能有幸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也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