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早就听说表弟跟林丰不对付,这时趁机跳出来惹事搅局,回头也好跟吴秀邀功。
林丰早就知道有哪十八个人会不服气,在皓天宗三年,他对这里每个人都是了解的。
在去万物阁的路上,熊斌跟他说,这些刺头就懒得管他们好了,既然他们横,就让他们自己修炼、自生自灭得了,考得上考不上内蕴堂是他们的命。
换成在打虎之前,林丰可能跟熊斌一样,看不顺眼这些总是爱若是生非、不服从管教的同窗贡生。
但他可是吸引了全部行人目光的、从天南围场核心圈脱身回来的男人,如今他的眼光与之前已经稍稍不同。
除了少数的人,实在非人力、非他、非他这个人力所能容纳,大部分人,即使是刺头也很好,也是可以接纳、包容、合作、互相了解和相互促进。
相反,那些彬彬有礼、愿意接受宗门任何安排的同窗贡生,既有服从权威、刻苦修炼的优点,也有他们的坏毛病和不好的心智模式,问题不见得比刺头小。
对待刺头,先礼后兵那是扯淡,先打服他们再晓之以理才更可行。
林丰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宣布宗门内蕴堂清鹤师兄的话后,宣布组队,自封男队的队长。
约莫等了八十秒钟,终于有人跳出来。
好,就是你了。
“你不服?可敢出来,我们比试一番。”
“欧克欧克,和林公子过招,荣幸之至也。”下巴尖尖、绿豆眼耷拉眉的贡生阴阳怪气的答道。
蓝起也是个人才。他小时候听过,他家是吴秀家的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的亲戚,那时没当回事。他到育新宫之后,得知吴秀他爹是管理二十万人、一万二千公里偌大育新宫的主事。
他竟然找遍每一个关联的亲戚,请每一个人写一份亲戚关系说明,然后拿这些证据和一份礼物,硬是让吴洞天和吴秀认了这门亲戚。
他当时也没什么灵石市得像样的礼物,就从巍和山山脚,伐下一根长了十年的韧性碗口竹,断出一块宽九点九公分、长二十九点九公分的竹简,用尖利的刀在竹简上刻下“吴族绵长”四个篆体字。
碗口竹坚韧十足,就算在绿竹表面留下痕迹都是一件要花大力才能做到的事,他硬是一笔一划、一刀一刀地刻下了这些字。
刀刻的痕迹,第二天会恢复如初且更加坚硬。
他必须在黎明之前,一遍一遍地勾划这些痕迹,一两个时辰不停歇,直到让这些笔画处的刻痕当天无法愈合上。
如是十九天,竹简的笔画处,再也不能凝聚灵力,这些刻下的篆体字就永久成形了。
他相信即使出身卑微,也可事在人为,也能人定胜天。
另一个同窗贡生,白兴,是一个平素最喜欢兵阵规的修真士。
因为亲眼见蓝起做出这块竹简,成了他的好友。
白兴觉得只有这种韧劲,才能摆出最好的兵阵,才能用兵阵打出最漂亮的击杀和攻伐之战。
“果然蓝起跳出来了!”熊斌不禁闭上眼睛,这下凉凉了。
如果说林丰练功不怕枯燥、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独,一点一滴之下水滴石穿积小优成大势,较众人都略胜一筹,修炼上是个疯子。那么,这个蓝起就是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熊斌对他的脾性甚为了解。他敢断定,蓝起也知道他自己很可能赢不了林丰,但是他有办法搅了林丰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