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看着潇洒离开的汉子,一脸疑惑的看向程大刀,确定不是你安排的人?
程大刀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子安,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么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两人相继茫然。
算了,还是手里的事情要紧。
陈子安低头看向状子,上面的字狂放有力,不像一般读书人,倒更像一位侠客。
眼睛微微眯起,陈子安举起手中的状子,向下方的人喊道:
“诸位,这便是这状子,内容大家都听到了,可有人愿意画押见证?”
“我来。”
一位村民走出人群,大家早就看赵地主不顺眼,反正这狗贼都是一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还有我。”
“我也来。”
之后一位位村民走出,一纸状子,很快便被染成了手印的红色。
陈子安趁热打铁,收起状子,拿出新的纸张,对下方的人喊道:
“还有谁有冤屈,一并说出来,我一起记下,捎给阎王折磨这狗贼。”
有了陈子安这前人的带头,大家纷纷踊跃报名。
“一个一个来。”
陈子安维持秩序,小曲儿上前接过笔墨。
那村民见喜儿上前亲自写状子,又想起刚才戏曲里的剧情,泪珠从眼角滚落,哭诉道:
“我今年八月从赵地主家接粮,一共借了三十斤麦子,等到秋收,他让我还一百斤。
可是收的粮食不来就不多,加上地租又高,我自己都不够吃,哪来一百斤的麦子。
赵地主便强抓我妻女,一并卖给了县里的张窑头。
可怜我女儿,才刚十四啊……”
下面的人纷纷流泪,老汉被抓女儿的那天,大家都看着,有哪些绿林汉子看着,大家也不敢上前。
记下状子,老汉已经老泪纵横。
之后紧接着又是一位村民,他和老汉的情况不同。
“我不是借粮食,是赵老爷找我借的粮食,可是他暗改了借条,反成我借了粮食,而且一个月内,借的粮便翻了三番。
之后他强夺了我家的土地,那是五亩的上等肥田……”
“我去县衙告状,结果被赵地主抓了妻儿,不得已,只能撤了状子,又挨了捕头一顿毒打。”
又是一份状子。
之后一份饭状子写下,悲伤愤然之情缓慢继续。
一封封状子写下,大家已经是满腔的怒火。
众人怒视着赵地主,已然忘记了陈子安,还有人上台写状子,但都不是为了写状子,而是为了发泄心中怒火。
眼见差不多了,陈子安向人群中看去,下面他安排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状子的案几前,已经围满了人群。
而下方的人,早已经按耐不住。
“砍了赵贼!血债血偿!”
这一声,彻底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一个胆大的上前,一把拉过赵地主,拖到台下。
之后便没有陈子安什么事了。
大家杀了赵地主,一群人又冲入赵家大院。
暴行之下,每个人都变成了魔鬼。
但是这其中激发的,却是众人沉寂已久的反抗意志。
待一切结束,夜晚也走向了末日。
天边刚刚冒出白光,大地逐渐生起暖意。
程大刀带着士兵开始召集村民,选举村代表,成立了农协,采办处,并留下了指导人员。
这一次行动非常成功,更是留下了一个可以套用的模板。
陈子安打着瞌睡,在马车上躺着,众人一起回到了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