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苏睿晚间伤势发作期间,裴萱与其合奏《清欲咒》,减轻痛苦,其余时间并不与苏睿交流。
苏睿知她与家人产生矛盾心里难受,并未责怪反而心存愧疚,虽带伤在身,但一路尽心照顾。
正当豫王四处寻找裴萱时,苏睿等人已到达了冀州禹县,距都城冀城八百余里。
梵安寺在冀州中部龙盘山翠云峰顶,属冀州禹县境内。
众人住在了县城最大的客栈,苏睿为裴萱要了最好的房间。
在此宽敞的房间,二人刚刚合奏了一曲《清欲咒》,苏睿伤痛缓解,喝了一剂汤药。
最近几天,由于远离了豫州,裴萱的心情似乎好转,话也多了起来。
此时裴萱恢复了女儿装,一袭白衣,高挑的身材一览无余,不再用幕帘遮挡。
只见她头发乌黑,面容精致,美丽清雅,出尘脱俗,苏睿不敢与之直视。
裴萱见胆大包天的苏睿竟也害羞起来,一丝笑意从嘴角流露。
被恰好抬起头来的苏睿捕捉到,苏睿看得痴了迷,心中隐隐侧动,让他不禁想起了草原的九儿、雍城的谢瑶……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就如饿了想吃饭一般。
就在苏睿流口水之时,裴萱突然幽幽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跟你走,你会怎样?”
苏睿回答:“我还是会去梵安寺,治好伤后回雍州请罪。”
裴萱继续问道:“然后去向谢家提亲?”
苏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望着她,裴萱看他的表情知道被说中了。
裴萱继续问道:“如果梵安寺不帮忙或者治不好你的伤呢?”
苏睿道:“我会派人告知谢瑶我已死,然后一个人偷偷回老家,与父母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一阵沉默后,裴萱又问道:“如果我不和你走的话,你会不会怨我?”
苏睿望着她的美目,裴萱微微有些脸红避开他的目光。
苏睿点点头道:“虽然我知道你不和我来,是理所应当,并不亏欠我什么,但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甚至会有一点怨恨。不是因你不来而让梁州阴谋得逞而产生的怨恨,而是、而是,我觉得,你、你应该和我走……”
他觉得说得有些不妥,又道:“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听他这一番毫无道理的解释,裴萱突然笑了笑,犹如苏睿曾经在边远草原雪山见到的雪莲花,独立傲然,幽香迷人。
裴萱幽幽地道:“可能,这就是人性。对你好的人,你希望他对你再好一些、更好一些,如果办不到,达不到你的预期。
你心里就会有落差,有一点难受,甚至心里产生怨恨。而对你一直有仇恨的人,突然间对你好一点,你就会非常高兴……”
苏睿似乎她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我认为你和我走,会比嫁给什么梁州太子更开心、更幸福。我能感觉得到”
裴萱一愣,啐了一口,脸红道:“真没羞!”
一旁的程双双捂嘴偷笑,见公主方心情大好,她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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