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钱人家常养娈童侍候,自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难道弟弟还要步她的后尘?
可是杜文秀死活不答应,她也不好催得太紧,只得先安抚她。
只盼着他们怜惜自己际遇,愿意伸出援手,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杜文秀在玉兰殷切的目光下坐卧不宁,急急告辞往外边儿去。
玉兰只得跟在后面出了房门。
果真如她所说,她一走进院子,便有仆妇如影随形跟着。
见如此,杜文秀终是慢下脚步,无奈看着她说:
“你且容我回去跟方海商量一下,才好给你答复。”
“嗯,嫂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玉兰连连点头,她这会子妆也哭得花了,看起来如同风吹雨打后的娇花一般,脆弱而美丽。
杜文秀再也站不住,扭头出了宅门,到了街上,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玉兰的遭遇,也太惨了些。
杜文秀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无精打采的回了铺子。
有客人在,杜文婵忙着招呼客人,她自去后面院儿里坐着。
杜文婵忙完了,进来看见她坐在院中躺椅上,面向阳光,手臂搭在眼睛处。
“小虎的姐姐把他留下啦?”杜文婵问道。
杜文秀闷闷“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杜文婵瞧着她兴致不高,本想说些什么,又听外面有人叫唤,便转身出去。
一会儿,月娘响亮的声音伴着笑声传了进来,一只手将她的胳膊拿开。
刺眼的阳光直射过来,让她睁不开眼睛。
“你来了啊。”杜文秀恹恹招呼道。
看着她微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泪花,月娘不禁收了笑,忙问她怎么了。
杜文秀只说遇到了小虎,将他送到了姐姐玉兰那里。
先前曾听她说过玉兰的事情,月娘倒不觉得惊讶,她嫁过来时,小虎已从吕家跑了,也不熟悉。
略问了几句,又说起先前提过西瓜的事情,果然杜文秀来了兴趣。
月娘嘴角噙笑,与她说道:“会安楼的掌柜也只是听说,却不曾亲口吃过,听得咱们有法子用上这西瓜,便说帮着留意。”
杜文婵端了茶给她,看着杜文秀的精神好了许多,才放心出去外面忙活。
“听说那瓜运来十分不易,所以价格昂贵,想着明年在这附近租了地试种呢,若是能成,只怕涨价幅度还会小些。”
杜文秀静静听着,不住点头。
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月娘说:
“若是会安楼的掌柜与那边搭得上线,不妨告诉他,在这边试种的话找沙地种植最佳,种出来的瓜口感最好。”
“果真是个吃货,说起这个,你就来劲了。”
月娘笑着用手指点她,杜文秀微微一笑,却并不与她如往常般胡闹。
月娘拉着她的胳膊轻声问道:“怎么这般没有精神,可是有心事?”
杜文秀摇摇头,心里犹豫该不该把玉兰的事情跟她说。
后来又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到底没吭声。
见她不愿意说,月娘也不逼迫,问她过些日子田里要种下冬小麦,可以去瞧瞧热闹?
杜文秀查出身孕还不到三个月,入乡随俗也不能到处讲,只得含糊过去,说是等陆方海回来商量了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