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小道的师弟,那小道就试问东郭道长,他的命,小道是救……还是不救呢?”
东郭九墨无奈地耸了耸肩,“张道友的意思,贫道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今日贫道就与张道友就此别过!”
说罢,东郭九墨就朝张道一所在的方向拱手抱拳。
张道一也和和气气地回礼抱拳。
之后,东郭九墨最后看了一眼小道士身后的年轻人,然后挥了挥衣袖,整个人飞掠而起,越过了张道一与孙骆涯的身边,直直飞到山道上的那位白衣少女身边,这才停下身形。
“师尊……”白衣少女在见到年轻道士以后,连忙伸手去胡乱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痕。
“哼!”
东郭九墨冷哼一声,随即一巴掌便甩了过去。
在清脆的响声下,白衣少女的脸颊上立即便浮现出了一个彤红的掌印。
闾丘若琳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可见嘴角有血丝渗出,可她没有动手去擦拭。
东郭九墨阴沉着脸,道:“没用的东西。”
闾丘若琳沉默不语。
东郭九墨不再废话,他头也没回,直接伸手一把抓在了闾丘若琳的肩头,然后他便提着白衣少女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白虹,直接飞射向了西方。
孙骆涯抬起头,看向白虹的去向,表情复杂。
“需不需要替你拦下来?只要你开个口,小道便能将东郭九墨的阳神化身一并摧毁。”张道一开口道。
孙骆涯低下头,摇了摇,然后他看向了那位站在自己身边,比自己要矮上一点点的白衣小道士。
张道一笑了笑,道:“怎么,小道的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孙骆涯摇摇头,松了口气,接着,整个人便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道一抬头看了眼那道即将消失在天际的白虹,然后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年轻人,他问道:“真不用?”
孙骆涯点点头,道:“不用。”
张道一忽然笑道:“你可真够薄情的。”
孙骆涯苦涩笑道:“总比跟着我出生入死要好吧?”
张道一沉吟了会儿,点头道:“这倒也是。谁让你是魔教少主,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孙骆涯身体后倾,双手撑在地上,望向白衣小道士,他说道:“道长,你叫张道一?”
白袍小道士点点头。
孙骆涯突然笑道:“你的名字跟我认识的一个龙虎山弟子好像。他也是如你一般大的年纪,在龙虎山上,辈分极高。他叫张正一,道长可曾听过?”
背上负剑,手执拂尘的小道士点头,道:“真要说起来,张正一还是小道的师侄。”
孙骆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道一忽然开口道:“其实说起来,张正一这小子的大道与小道所求的道是最为相像的,只可惜他晚生了两百年,否则极其适合做我的弟子。”
孙骆涯想了想,开口说道:“现在道长收他为徒也不晚吧?”
张道一摇摇头,道:“暂且不说张正一已是小道三师弟张道奎的弟子,我们道家最为讲究的就是缘分,既然他与小道在两百年前没有那个缘分,那如今也就自然不存在有这个缘分了。”
孙骆涯叹息道:“道长道法通天,若无一个弟子继承衣钵,岂不可惜?”
张道一哈哈笑道:“当今人间尚未有人可承小道衣钵,少主虽与小道有缘,可体内已有赵师弟的证道契机,故而少主与小道也只能是有缘无分。”
被人看穿了那点小心思的孙骆涯,连忙干笑两声,这才说道:“道长先前与西域的那位道门圣人说我算是半个龙虎山的弟子,此话作不作数?”
张道一点头道:“事实如此,自然作数。”
孙骆涯面有笑意。
张道一突然说道:“只是小道需要提醒少主一声,少主日后虽然可以借用龙虎山的名声,但是小道不希望少主毁坏龙虎山的声誉。”
孙骆涯食指弯曲,挠了挠脸颊,笑容古怪道:“道长,我如今能答应的也只有在自己的生死关头,借用龙虎山的名号来保命。”
张道一点头道:“如此足矣。”
“那个……”孙骆涯难以启齿道:“师……师兄……”
张道一挑了挑眉,道:“何事?”
见小道士回应了自己,孙骆涯立即便厚着脸皮说道:“师兄,你看啊,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这当师兄的,是不是怎么说也得送些东西给师弟我当见面礼不是?”
张道一点头想了想,过了会儿,这才道:“为兄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孙骆涯觉着有些失落,他干脆直挺挺地躺在了地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见他这般模样,白袍小道士忽然笑了笑,道:“我观少主已入‘望气’门槛,那小道不妨再传授一篇御气法门,可助少主对‘气’的掌握更加的……随心一些。”
孙骆涯一听到张道一要送自己一篇什么法门,便立刻来了精神,他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直挺挺地在地上坐起,好奇道:“这什么御气法门厉害不?”
小道士笑着点头道:“御气大成,可百里之外,御气托剑取人头颅。”
孙骆涯若有所思,忽而恍然道:“难不成世间的御剑杀人,并非是御剑之术,而是御气?”
曾在两百年前一气御剑三万里,连斩一万天兵头颅的白袍小道士,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现在就学!”
孙骆涯连忙从地上站起身,还不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也就在这时,悬崖下方忽然冲激而起一道雪白的剑气长虹,场面恢弘,宛若天柱擎天,势不可挡。
而在剑气长虹中,可见一道人影被磅礴的剑气笔直冲顶向天穹,不曾有坠落的迹象。
忽而,却见有一张材质异常坚固的黑铁面具从天而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