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镑,而与兰斯法国的贸易交往,使得占有全世界15-18%贸易总量的大英帝国将在1793年摆脱贸易长期入超的尴尬地位,二十年来第一次实现贸易数字上的平衡,甚至还略有盈余。
倘若英法(兰斯)两国一旦开战,那就意味着战争结束前的数年间,甚至是10多年内,两国正常贸易额即将归零(走私的不算)。
基于此,站在本国商人立场的福克斯派坚决反对对兰斯法国采取政治强硬立场,更别说宣战这类激进措施了。
在小威廉皮特病退之后,内阁成员中的托利党人,通常唯外交大臣格伦维尔勋爵马首是瞻,那是小威廉皮特留在伦敦政治遗产大都留给他的这位表弟。需要说明一点,小威廉皮特既非辉格党人,也非托利党人,更不是议会下院里最不受人待的国王党人(少数派),而是能将辉格党与托利党联合起来的超级政客。
现任首相,身为辉格党右派出身的波特兰公爵很是不喜欢这个即啰嗦又傲慢的托利党党魁。波特兰公爵时常私下里对自己的妻子抱怨说:
“每次单独会晤,格伦维尔先生在烦扰我两个小时之后,就看了看手表,看看他能不能再让我受一个小时的罪……很多时候,他的言行举止体现着大英帝国真正的内阁首席部长;而我,制不过是个挂着首相头衔的老跟班而已。”
已经成功架空波特兰首相职权的格伦维尔勋爵而言,他尽管不喜欢兰斯法国,同样也不满意内阁中已福克斯伯爵为首的辉格党人,然而他更加厌恶远在60英里外的自家表哥。那位前任内阁首相在养病期间还恋恋不忘伸长了手,对着政-府事务指手画脚胡乱的发表意见。
所以,在老迈昏庸的波特兰公爵询问自己时,格伦维尔明确代表托利党人表达了反对意见,即不赞同立刻向兰斯法国宣战。当然,促使这位外交大臣做出决断的,还有来自汉诺威公国议会的意见。毫无疑问,一旦英法彻底翻脸,在强大而高效的法军面前,弱小汉诺威公国的陷落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最后,在托利党人与辉格党人的“共同努力”下,英国的贤能内阁(跨党派组阁)最终将小威廉皮特的各种警告置之脑后。
对此,小威廉皮特尽管气得差点吐血,然而已经失去国家权力的他又显得无可奈何。但这种情况没能持续太久,随着俄国远征军在东普鲁士战败,加之俄国、丹麦先后与英国断交,英国在欧洲大陆的政治环境随即变得异常恶劣。
10月下旬,小威廉皮特在家中见面了一位宫廷密使,后者代表着已经回归白金汉宫居住的英王乔治三世。通过宫廷密使,国王询问了前首相的身体是否已安康,能否有意愿去组建一届新内阁,领导大英帝国回归正轨的艰巨任务。
在收到小威廉皮特肯定答复的数周之后,英王乔治三世借助议会下院刚刚通过的一项效仿兰斯法国,意在增加贵族税(个人收入调节税)继而救济失业平民的税务法案,成功煽动了贵族上院反对平民下院的愤怒情绪。
不久,乔治三世依照贵族院的意见,强行解散了未满期的议会下院,并准备在明年开春提前进行议会大选。这是续1783年之后,国王第二次解散议会下院。
从1793年12月到1794年3月,也就是议会下院选举结束之前,乔治三世任命病愈复出的小威廉皮特担当看守内阁首相;而不是依照传统惯例,选择前任首相的波特兰公爵。这意味着未来的4个月内,小威廉皮特首相可以摆脱议会下院的干扰,并在国王乔治三世和贵族上院的支持下,在120天里实施英式特有的专-制独-裁。
小威廉皮特回归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福克斯,以及他的辉格党党徒谢里敦和格雷剔除了内阁政-府;不仅如此,小威廉皮特还解除了外交大臣格伦维尔勋爵的职务,将自家表弟赶到奥地利,去充当驻维也纳大使。
至于擅自鼓动暗杀俄国君主的前驻圣彼得堡大使高文勋爵已被直接罢免,准备在接受完内部调查之后,踢到英属加勒比殖民地的某个海岛上担当三级总督。
这位高文勋爵的罪名既不是参与了俄国的政变阴谋,也不是刺杀保罗一世的行动不成功,而是前驻圣彼得堡大使组织的政治图谋行事不周密,让这类地底下的阴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使得英国政-府处于一种非常尴尬难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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