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
毫无疑问,遭遇“11月大屠杀”的不仅仅是参与政变的贵族和军人,还有他们的家眷,以及那些明里暗地反对沙皇保罗一世的各种政治势力。
圣彼得堡军区的卫戍司令官彼特?帕伦伯爵,军需副总监尼基塔?彼得罗维奇?帕宁男爵,波罗的海舰队指挥官里巴斯海军少将,前禁卫军少校普拉通?朱波夫等人死于政变当日,而他们的家族也在送往西伯利亚途中遭遇秘密处决。
最后有位西方外交官做了不完整统计,预计有1万5千到2万人直接或间接死于“11月政变”中。而退后一年多,曾被欧洲各国君主视为惨绝人寰的法国大-革命时期“九月大屠杀”,在整整一个多月内,也不过被处死1100人左右。
在“11月大屠杀”前夕,一度对军事政变态度暧昧的皇储亚历山大在获悉里巴斯与朱波夫等人刺杀保罗一世彻底失败之后,决定反戈一击。
在两位弟弟以及母亲的支持下,亚历山大成功鼓动了依然处于中立立场的谢苗诺夫斯基近卫团同伊斯马依诺夫斯基近卫团,继而“亲自率领”这些近卫军官兵向毫无防备的“反对沙皇陛下的叛军”发动了猛烈进攻,屠杀了所有曾来冬宫里竭力游说皇储亚历山大登基的俄国贵族和军官,以及他们的家族势力。
事后,保罗一世对于皇储果断之举大肆赞赏,当即擢升亚历山大为骑兵上校,掌管了谢苗诺夫斯基近卫团。对此,作为特别军事检察官的彼得洛夫上校反倒是气得吐血,原本他已经掌握了皇储暗地参与11月政变的确凿证据,想着一举扳倒亚历山大王储。但如今,所有人证已经倒在血泊中,而物证也统统化为灰烬。
当然,保罗一世也没薄情寡义的忘记功勋卓著的彼得洛夫。在后者主动辞去特别军事检察官的职务之后,彼得洛夫上校被枢密院晋升为骑兵准将,接替已经高升调往道加瓦河前线的扬科维奇将军,继而担当了近卫骑兵旅的指挥官。
在得知圣彼得堡“11月政变”详情后,安德鲁同样也颇感可惜,就差一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那个对英国人抱有好感的皇储亚历山大。
不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事实上,在那场圣彼得堡政变中,安德鲁这一方反而得到了最大的实际好处。那是一直在谈判中保持强硬立场的俄国使团首席代表卡霍夫斯基将军与俄国驻波兰大使库图佐夫都收到了来自圣彼得堡的一份密函。
内阁枢密院秉承沙皇指令,要求派驻波兰华沙的和平谈判团务必尽早结束这场法俄(瑞俄、波俄)战争,继而安抚国内的反战争情绪。为此,沙皇保罗一世同意在双方分歧最大的领土方面,授权卡霍夫斯基将军的使团作出一系列让步。
11月初,安德鲁以波兰王储身份带领近卫师团,一路慢悠悠的从东普鲁士进入波兰境内,开始了他的巡视之旅。在即将抵达华沙时,鲁缅采夫所部全军覆没,而10万俄国远征军中的最后一支成建制部队已在涅曼河西岸的一处渡口,朝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法波联军缴械投降。
不仅如此,法国化的瑞典军队已在入冬之前将俄国人赶到卡累利阿地峡被动防守;南方的法波联军也顺利接管了里加城的防务,并控制了里加湾。15万大军正在道加瓦河西岸一带进行集结,等到河面封冻之后,或是向东收复立窝尼亚,或是向北入侵爱沙尼亚,直逼圣彼得堡;而东南方向,东布罗夫斯基将军指挥的波兰第二军也即将收复第聂伯河以西的加利西亚和沃利尼亚等地。
……
俄国驻华沙大使馆的大书房里,两个月前被任命为俄国大使的库图佐夫将军正一筹莫展的坐在沙发上,他劲揉了揉额头,最终忍不住抛出一个棘手的难题让面前的卡霍夫斯基特使赶紧解决。
库图佐夫直截了当的说:“伊万诺维奇,我的朋友,圣彼得堡方面与沙皇陛下已经发来了密函,希望你我必须在一周之内,彻底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由于圣彼得堡军事政变的影响,内阁枢密院对华沙谈判团的措辞已由最初的“希望”,转变成今天的“要求”,也许在明天就该轮到“务必”。
卡霍夫斯基无奈的解释说:“该死的,我也想尽早谈完,但波兰人和瑞典人压根不跟我谈,除非我们与法国佬首先达成协议。而那位安德鲁统帅,一路上磨磨蹭蹭,我都从圣彼得堡来华沙好几天了,他还在柯尼斯堡前往华沙的途中。”
“他昨晚已到了华沙!”库图佐夫大使起身说道:“这是一刻钟之前,一位波兰老朋友告诉我的。而现在,我们就去拜会那位征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