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党派彻底失去了巴黎民众的支持。别说长裤汉,就连巴黎富人和有产者也不得不拉开与吉伦特派的距离。
看到维尼奥还想继续羞辱伊斯纳尔,脸色疲惫的布里索急忙插上一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巴巴鲁也接过话题,“是的,我们需要重新获得法国的支持。”
布里索与维尼奥等人听出了马赛人话中的引申涵义,法国支持,而非巴黎。
“所谓的流放对大家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先生们!”
无所畏惧的巴巴鲁继续自己的话题,“我们可以利用特派员的身份控制南特、波尔多、里昂、马赛、图卢兹,以及南方的数十个省份,当然还有南方的各个军团。既然安德鲁能以15个北方省轻松打败德意志干涉军,甚至准备灭亡普鲁士。我们为何不能去效仿他,效仿他在巴黎之外建立我们理想中的法兰西……”
正如安德鲁对吉伦特派描述的那般,他们习惯于议而不决,很少果断而迅速的采取行动。布里索与维尼奥等人拒绝武力抗争,不愿意离开政治中心巴黎。所以,巴巴鲁的武力抗争方案最后没能在会场获得一致意见,他与伊斯纳尔等人愤愤的离开罗兰夫人的客厅。不久,房间里剩下的人也不欢而散。
自始至终,蒲佐都待在角落里不愿发声。等到众人相继离开,他才走到躺在长椅闭目养神的罗兰夫人身边。
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摸女士那光彩夺目的白皙面庞和颈脖,温柔的说了一句:“巴黎已经变得不安全了,你没想过离开吗?为何不去见见你的丈夫和孩子。”
罗兰夫人睁开了眼睛,“我是巴黎的孩子,我哪里都不会去。咦,你害怕了吗?”
蒲佐一听急了,“是的,我非常害怕!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你,我亲爱的玛侬!巴黎依然有发生暴动的可能!9月大屠杀也许就会重演。”
“唉,局势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都为此努力过、奋斗过、希望过。不,我们还没彻底失败,即便你们被迫离开巴黎,但在国民公会中的代表中,我们依然比雅各宾派的人数还多!”说着,罗兰夫人的疲倦身躯再度坚定了信心。
“你错了,我也错了,反而安德鲁是对的!”蒲佐显得垂头丧气,他继而想到了北方独-裁者曾在《费加罗报》上发表的一段名言:“当今世界的一切重大问题,绝不是依靠空洞的讲演以及多数派投票所能解决的,必须依靠铁和血。”事实上,蒲佐已决定追寻巴巴鲁与伊斯纳尔的建议,到地方上组织反对巴黎的起义。
……
当罗伯斯庇尔代表雅各宾派,决心接受马拉、肖梅特、帕什和埃贝尔等人为代表的长裤汉的武力协助后,吉伦特派在巴黎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那是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宣布在国家政治中严守中立立场,拒绝再为吉伦特派保驾护航;而所谓的“议会军”,布里索等人空喊了两年也没能成功建立起来。
此时,雅各宾派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尽管丹东凭借他在民众与议会中的强大号召力,为山岳党人赢得了左右两派的对抗胜利,但马拉不满意,罗伯斯庇尔也不高兴。
马拉希望能将那些穿着绅士装、面容倨傲的吉伦特派的领袖们,统统送上革-命法庭公开受审,杀掉几个巴黎长裤汉最为痛恨的家伙,比如说布里索、维尼奥、罗兰夫人、巴巴鲁,还有嚣张的伊斯纳尔。等到其他人服软之后,再解除他们的代表资格,流放到地中海的某个小岛;
与血腥的马拉相比,罗伯斯庇尔内心是不希望杀人,尤其是向过去的战友举起屠刀。他认为将吉伦特派的领袖与骨干分子,解除国民公会代表资格就行了。这位雅各宾派领袖不满意之处,是因为丹东在巴黎各界的强大影响力。
作为山岳派内部的温和派领军者,丹东不仅是救国委员会的执行秘书,而且还得到了国民公会占半数席位沼泽派(中间派)的尊敬。这对于一心想要强大中央集权的罗伯斯庇尔形成了巨大威胁,那是丹东强调党派之间的包容,反对任何形式的一言堂。
不久之后,在罗伯斯庇尔的暗中操纵下,他的忠实门徒圣鞠斯特和库东,以及新来的追随者康邦和兰代等人,于8月份的救国委员会的改选中成功选入。尽管罗伯斯庇尔自己没有进入救国委员会,但这个所谓的“罗伯斯庇尔派”牢牢控制了全法国最高的权力机构,继而将身为执行秘书的丹东的权势成功架空。
此外,马拉、勒巴与罗伯斯庇尔的弟弟奥古斯都也先后进入了治安委员会,该委员会的职责和地位相当于兰斯法国的宪兵部、警务部、军情局的三位一体。
不仅如此,罗伯斯庇尔还将崇拜自己的杜普莱房东,以及他的家庭医生……送到革-命法庭担当审判员,或是陪审团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