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波美拉尼亚距离瑞典本土较远,中间隔了一个波涛汹涌还时常冰冻的波罗的海。不过,该地却毗邻北德意志,加之普鲁士对东波美拉尼亚长达百年统治,使得上述地区的绝大部分民众都是说德语,而并非瑞典语。所以在历史上,东西两个波美拉尼亚一直被视为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领地的传统范畴。
在战后如何处理普鲁士王国的问题上,安德鲁至今还没能拿出最终结果,只是在心中列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但首先,普鲁士王国必须成为一个历史名词;其次,安德鲁也将遵守自己对萨克森选帝侯和瑞典国王的庄严承诺,那就是法兰西绝不会对莱茵河以东、以北的德意志领土抱有任何野心。
不过,安德鲁内心最倾向的一个操作,就是将波美拉尼亚与东西普鲁士合并,让小皮埃尔作为霍亨索伦家族的继承人兼勃兰登堡选帝侯。
所以,他在开战前就直接给东方方面军的宪兵分部下达了一道不做任何记录与备案的秘密指令:制造各种血腥事端,怂恿与支持波兰爱国者对普鲁士人的愤怒情绪,借助波兰人之手,屠杀与震慑那些不懂得变通的普鲁士贵族和军官。
基于此,安德鲁开始积极的为小皮埃尔寻找德国老师。当然,小皮埃尔在兰斯还会有其他老师,包括在庄园里忙于种豌豆的孔多塞侯爵,兰斯科学院的领军者拉瓦锡院士,以及忙碌于安德鲁法国36个省普及义务教育的洪堡。
等到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地区顺利完成了土地改革之后,普利欧领导的内政部门在今年8月下旬,将上述西德意志地区划分为12个省,与原来法国北方15省,比利时9省,一并成为现如今安德鲁法国的基本盘(欧洲部分)。
……
9月的一天清晨,当安德鲁带着小皮埃尔英姿勃发出现于但泽港时,码头上已经挤满了欢迎人群,这些人不停的挥帽致意,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一些兴高采烈的妇孺,手中还在拼命挥舞波美拉尼亚大公国的黑鹫旗与法国的三色旗,至少安德鲁是看不到矫揉造作的摸样。
很快,军乐队的鼓声大作,长笛、带饰穗双簧管、弯管角号和铜号齐奏。他们隶属于近卫师团的军乐队,圣西尔将军已在数天前从左路军的麦克唐纳将军手中接管了但泽港一带的防务。
当父子俩的双脚重新回到坚实的陆地时,上位者用略带矜持的笑脸,抬头望了望,开始向迎接自己的但泽民众挥手示意。不远处,赶来迎接最高统帅的法国士兵步伐矫健,精神抖擞地行进着,他们在码头广场上表演着眼花缭乱的队列礼。头戴饰有马鬃缨头盔的龙骑兵分散道路两侧,配合宪兵设置一道道安全警戒线。
距离安德鲁十几步之外,但泽议会与市政厅的代表们正簇拥一位白发苍苍,蓄有浓密胡须的老人朝这边走过来。这位颤颤巍巍的老人还托起一个木托盘,里面装有一个刚出炉的大圆面包,面包上放了一小纸包盐。
这是但泽议会与市政厅官员依照新教路德宗与斯拉夫人的传统,意在向身穿法军最高统帅与波美拉尼亚大公,表达最高敬意和最热烈的欢迎。等到老者来到面前时,安德鲁止步不前,却望着身边的小皮埃尔,用目光鼓励孩子自行上前。
于是,这位面目清秀,金发碧眼的小大公走到呈送面包的老者面前,他打开小包盐袋,将晶莹剔透的盐粒均匀撒在大圆面包之上,随即用手指扯下一小片面包,当众塞入嘴里咽下,表示波美拉尼亚大公将会捍卫但泽民众的安危。
然而,这项欢迎仪式却没有立刻结束。
在一名侍卫接过迎接老人手中的面包托盘时,老者却并没有立刻离开,略显无礼的抓过年幼的波美拉尼亚大公胸前那根吊坠,放在眼前端详。坠子是枚戒指,属于波美拉尼大公的私人印章,6岁的小皮埃尔无法戴在手指,只能佩于前胸。
安德鲁摇头制止了身边侍卫的呵斥,那是他知道面包老者的目光中没有杀气。最终,老人向着波美拉尼亚大公单膝下跪,还亲吻着手中戒指的戒面。
陪同一旁的但泽议员与市政官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变得不知所措。那是按照波罗的海沿岸的民族传统,一旦欢迎老者当众亲吻征服者的戒指戒面,就意味着但泽地区的近10万民众已经向波美拉尼亚大公表达臣服之意。
在港口民众那此起彼伏的“波美拉尼亚大公万岁”的口号声中,进退不得的城市议员、市政厅官员与贵族们最终也不得不加以效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单膝下跪,向自己面前的新君主,波美拉尼亚大公表达至高无上的致敬与效忠。
在得到父亲的暗示后,小皮埃尔很是高兴的扶起老者,并给予热情的拥抱,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金币,当众赏赐于面包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