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反攻倒算的热潮。凡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生前喜欢的,他全部加以反对。就在他掌握帝国大权的第一周,便将原本就不得人心的彼得三世的灵柩从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墓穴中挖出来,装饰上皇权标志,隆重护送至冬宫,同叶卡特琳娜的灵柩并排安放在一起。他要让他“父亲”的幽灵在时隔31年后与刚去阴间的母亲相聚。
不仅如此,保罗一世对过去的宿敌或叶卡特琳娜二世宠幸的人,只要活着,他一概残酷迫害,无情打击。曾参与过彼得三世的谋杀案的阿列克谢?奥尔洛夫伯爵即便年事已高也被迫离开病床,参与到搬运已故沙皇彼得三世通向冬宫墓地的沉重棺木;对于死了的女皇党人,保罗一世同样也不会饶过,例如传说中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秘密丈夫波将金,就遭到掘坟抛尸的疯狂报复。
不久,保罗一世还进一步下令,没有枢密院的批准,禁止军队中贵族出身的服役人员转业,禁止非贵族出身的人获得贵族身份,而且以后贵族名号只可世袭,不得册封。此外,贵族子弟也不准去欧洲学习,同时还禁止进口欧洲的商品,包括书籍,甚至包括乐谱……
在对待革-命法国方面,保罗一世为了显示和母亲叶卡捷琳娜二世“宣而不战”的总体原则的不同,他刻意强调要对两个革-命法国实施强而有力的军事打击。其第一步,就是全力拯救处于危难之中的普鲁士盟友,继而将俄罗斯帝国拖入战争深渊,那是此时的俄罗斯已经丧失了干涉普鲁士战事的最佳时机。
在保罗一世成为俄国摄政王的第二天,他就命令枢密院(内阁)委托第三国的丹麦大使(兰斯与圣彼得堡之间没有任何外交往来与常设机构),向安德鲁法国递交了一份哀里梅敦书。也就是所谓的最后通牒。公文上要求法国-军队立刻停止对普鲁士“令人发指的侵犯”,并在两周之内无条件退出所占领的西普鲁士、布伦瑞克公国、上西里西亚、马格斯堡公国、黑森公国、德绍公国、东波美拉尼亚地属地、莱茵河以西的德意志以及比利时地区,恢复到1792年4月时的国境线。
秉承安德鲁统帅的一贯立场,作为行政内阁首席部长的普利欧在第一时间里回绝了俄国人提出的所有政治要求。上述消息于9月中旬传到圣彼得堡时,保罗一世宣布即日起,俄法两国正式进入全面战争状态。
此外,远在圣彼得堡的保罗一世还请求哥本哈根认真履行两国签署的同盟约定,派出丹麦海军攻击法瑞两国的波罗的海舰队。但此举却遭到丹麦摄政王的拒绝。那是丹麦人坚持认为,法瑞两国并没有直接攻击俄国本土或芬兰湾的领海,所以守望相助的俄丹同盟条款并没有生效的触发点。
事实上,这也是法国驻哥本哈根大使博尔博纳伯爵施压强大政治压力的结果。这位波尔博纳大使以其惯用的法国贵族式言语技巧,略加隐晦的告诫说,一旦丹麦人参入到这场战争,那么法国的第一军、瑞典的远征军(波美拉尼亚的2万驻军)和布伦瑞克公国,将联合组成一支10万人的庞大军队(最多一半兵力)。联军将从西波美拉尼亚与汉堡(自由市)出发,由陆路朝日德兰半岛发动进攻。另外,布伦瑞克的女大公与瑞典王室,都拥有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两地的继承权。
不仅仅是丹麦,俄国的外交努力从保罗一世登基之初就变得毫无章法可言。除了英国方面主动给予圣彼得堡资金上的援助外,其他欧洲国家都疏远了与俄国人的关系。等到丹麦拒绝加入同盟后,圣彼得堡居然以命令方式,让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出兵援助岌岌可危的普鲁士,否则将视波兰为帝国敌人而加以彻底消灭。
然而,俄国大使将这份最后通牒告知华沙时,波兰人民个个义愤填膺,所有人发誓要以生命来还击野蛮俄国的再度入侵,捍卫祖国的独立尊严。原本把持波兰政坛的大贵族派还在犹犹豫豫,不愿意公开与拯救波兰的上帝使者-安德鲁法国结盟。可等到俄国人的哀里梅敦书抵达后,便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在接到这番最后通牒的当天,异常愤怒的他放弃了王位,并向贵族议会提名萨克森选帝侯奥古斯特一世担当下一任波兰国王。很快,一贯低效率的华沙议会仅仅经过24小时的紧张辩论之后,便通过了王位继承的决议案,派出全权特使向德累斯顿王宫的奥古斯特一世发出接任波兰国王的邀请。波兰人在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最终选择了站在法国人的这一边。
9月上中旬,10万俄国-军队已经完成了战争动员,他们在苏沃洛夫元帅(实际军衔为上将)指挥下,于涅曼河(内穆纳斯河)东岸一带集结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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